從內殿左側發起進攻的布萊德利遭遇到古羅諾斯的頑強抵抗,古羅諾斯的死忠雖然一直在敗退,可是他們也有不少援軍正從宮殿的其他地方趕來,紛紛加入到阻擋大王子的戰場上。王宮後方的每一個角落很快便成為了混亂的戰場,每一個房間、每一條走廊、每一處花園都在發生著戰鬥,嘶喊聲此起彼伏,估計在馬爾洛特的平民都能聽到。
布萊德利和嘉迪雅站在當初沃爾特舉辦成人禮的花園裏,這個花園是馬爾洛特最大的一個花園,有能離開宮殿的大門,那個宮門的衛兵已經在看到布萊德利的第一時間選擇了投降。
“王子殿下,雖然我們的部下更加英勇,不過敵人的數量有增無減,看來古羅諾斯早已經把自己的死忠帶進了宮殿,如果兵營裏的敵人從宮殿後方進入,我們要繼續前進可能非常困難。”
“每出現十個守軍就會有四個選擇加入我們,就算他把首都裏的一萬多守軍全都帶進王宮,我們還是握有勝算。”
“可要是我們被古羅諾斯妨礙了的話,拜倫國王和蘿絲曼德王後…”
“我相信沃爾特,”布萊德利說這話時帶著不容爭辯的語氣,“就算是沃爾特王弟先找到父王和蘿絲曼德,也不會做出對我不利的事情。”布萊德利仿佛被沃爾特之前在宴會廳裏所說的話影響了。
嘉迪雅回頭看了一眼就在不遠處的那個女人,對方就像一個瘋子一樣,用雙手肆意撕開來襲者的皮肉。她好像完全不介意雙手沾上鮮血或者內髒殘渣,她總會用手上的尖指刺進敵人最脆弱的部位,挖出他們的眼珠、喉舌、腸子,然後把不停慘叫的敵人留給部下。而且她攻擊敵人時總是能找到貼近對方的機會,然後像一張網一樣,把敵人“包裹”著,找出對方最柔弱的部位加以穿刺。在黑夜中這種可怕的攻擊手段是致命的,特別是對於那些戴著頭盔,視野狹窄的士兵來說,她總能夠躲開對方魯莽的衝鋒,逃進視野死角,然後劃破對方的喉嚨。
這個瘋女人的攻擊行為讓嘉迪雅產生了不少的畏懼,不單是對方的殺人方式,也不單是她那利索無情的動作,更是她每次看向自己和布萊德利的眼神——被長發擋住的臉隻露出鼻子和嘴巴部分,她的雙眼隻有一點點外露,不過嘉迪雅能夠清晰感覺到她眼裏的敵意。
“別在意多蘿西婭,”布萊德利把劍收回,“對了,她的名字叫多蘿西婭,是王弟最忠心的仆人之一,她本應該在王弟身邊保護他,不過王弟還是把她留給了我,為的就是讓她保護我。”
“既然王子殿下這麼說…”嘉迪雅還是有點擔心,在她感到猶豫之際,多蘿西婭又殺死了一個打算從花叢中衝過來偷襲她的敵人,死在她手下的人已經超過十五個。那個敵人的下體被多蘿西婭抓住,然後一些重要的器官就被她用鋒利的手指扯掉!像摘下櫻桃那樣輕鬆!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蔓延到嘉迪雅全身,這個女騎士顯然不可能對多蘿西婭放鬆警惕。
一個從遠處狂奔而來的衛兵倒在了布萊德利的旁邊,他一邊掙紮著站起來一邊大喊道:“大王子殿下!大王子殿下!你現在非常危險!”
布萊德利立即扶起了對方,從對方身上甲胄的標誌來看,對方是南方貴族的士兵,應該是沃爾特的部下。
“哪裏有危險?”
“沃爾特王子他已經控製住馬爾洛特城內各處…他…啊!”就在他想向布萊德利告密時,多蘿西婭突然從遠處擲來了一把長劍,直接貫穿了這個士兵的胸口,“他…他…他…”沃爾特的部下還沒把話說完便已經斷氣,隻剩下一臉愕然的布萊德利。
嘉迪雅立即用劍指著十步之遠的多蘿西婭,“你做什麼?!”
多蘿西婭沒有回話,反而吹響了一聲口哨。那些在花園裏的沃爾特部下紛紛向這邊靠近,他們是離布萊德利最近的士兵,布萊德利的部下大多在更遠處和古羅諾斯的守軍激戰著。
“多蘿西婭你…”
多蘿西婭伸直了手臂,指向布萊德利,“執行最後一道命令。”冰冷的聲音從這個冰霜般的女人的嘴巴中傳出,那些沃爾特的部下立即拔劍向身邊的新鐵牆騎士團成員殺去,十多個毫無防備的騎士團成員立即斃命!
“王子殿下,沃爾特果然是要加害於你!”
“我還是信錯了王弟,他也被權力蒙蔽了雙眼…”布萊德利長歎了一口氣,他左手的傷還沒痊愈,不過單手握劍的他卻毫無懼色,哪怕在自己身邊的部下突然被沃爾特的叛變殺掉了一半。
同一時間,中了赫克設下的陷阱的阿維正和考頓他們死命抵擋著。阿維、考頓和新鐵牆騎士團的成員都退到了寢宮後方,堵住了二層走廊出口,讓敵人隻能從不算寬敞的走廊逼近,考頓他們再在出口處圍成半圈夾殺。在另一個階梯連接處,石斧斷眉兩人一前一後,像是配合無間的兩兄弟,居高臨下阻擋著繞到這裏的敵人,哪怕是三個重甲步兵一起上也占不了什麼便宜。不過擋在前麵的石斧顯然傷勢不輕,他的雙腿已經有到處傷痕,而往二層衝擊的敵人卻沒有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