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欺騙了我的女人,還有一個可能是我兒子的公爵,他們就是我最重要的人…”裏昂說到動情處便忍不住落淚,鐵骨錚錚的義軍前首領不單是一個農民那麼簡單,還是一個充滿柔情的男人,菲德和裏昂沒有很深的交情,不過他也曾和對方徹夜詳談,談論著這塊土地上的人們。
雨天安靜地聽完裏昂所說的話,“我不能完全相信你話,但你想要保護亞尼斯公爵的味道不會錯,所以我姑且相信這些往事,因為我的目標和你一致。”
“你是馬哲尼公國的人,既然知道了亞尼斯公爵不是老公爵的兒子,為什麼還想要保護他。”
“我保護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馬哲尼公國,”雨天團長立即回應到,“無論他是誰的兒子,他都是馬哲尼公國的唯一繼承人,老公爵的身體越來越差,現在突然更換一個繼承人隻會讓危如累卵的馬哲尼公國被輕易推倒,這個國家將會在入侵戰亂中變成廢墟。”
菲德一直不知道這個女團長有什麼真正的意圖,不過聽她所說的話,她確實對得起“傭兵衛國團總團長”的名號,她是一個真正想保護這個公國的人,隻不過誰也不能確定馬哲尼公國能不能在麵對多方強敵的圍攻下屹立不倒。
裏昂睜開了雙眼,“我已經沒有任何能力保護任何人,馬哲尼公國如今的形勢也不是我想見到的。菲德團長,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保護亞尼斯,就算他不再是公爵,我也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去。”裏昂這番隻對菲德說的話讓菲德感到有點意外,不過菲德還是點了點頭——維托裏奧也把保護亞尼斯公爵作為任務交給了自己,自己已經答應了。
等到離開牢房時已經是半夜,天空中也開始下起小雨,這種程度的雨水能夠讓城外的沼澤地變成無法越過的深潭。雨天帶著菲德和阿婭娜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兵營,雨傭兵團兵營內的絕大部分傭兵都離開了黑沼澤城,雨天的營帳外也僅有一個傭兵在放哨,連點燈的工作也要由雨天自己完成。
“菲德團長,你曾經和我一起擊退那個光頭刺客,你再次回到黑沼澤城,承擔守衛公國的責任,並且把部下交給南部軍,這都表明了你對馬哲尼公國的一片忠心。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希望你認真地記下我現在說的話。”
“雨天團長請說。”
“老亞尼斯公爵就是那個身上帶著怨恨味道的人,他對亞尼斯公爵充滿著殺意,顯然他已經知道自己老來得子的事情是一個謊言,道爾蒂夫人欺騙了他,所以他才會散發出那種味道。”
“既然是這樣,那老公爵為什麼還不采取行動?”
“已經沒有時間了,”此時的營帳隻有二人,阿婭娜站在營帳外放哨,“老公爵的壽命將燃燒殆盡,他肯定還在尋找著繼承人,不過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是他自己的骨肉,所以他在猶豫要不要留下亞尼斯公爵的性命。”
“也就是說,我們要麵對的敵人是這個公國的真正掌權者?”
雨天好像搖了搖頭,菲德不能確定對方那僵硬的脖子是否能做出這樣的動作,“亞尼斯公爵和老亞尼斯公爵都不可以死,他們誰死了都會讓馬哲尼公國崩潰,還有一些人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們在接近亞尼斯公爵,他們想要把兩位公爵都拖進深淵。”
“一些人…”
菲德馬上想起李維爾所說的“獻刀者”計劃——如果他們是獻刀者,那亞尼斯公爵便是執刀者。那個非常喜歡小動物,看上去沒有任何威脅的公爵為什麼會變成執刀者?李維爾究竟在密謀著什麼?
“我打算親自向老公爵闡明利害關係,如果對方還帶著怨恨的味道,那我隻能用最後的辦法。”
菲德開始對雨天的計劃感到奇怪,明明老公爵才是那個真正有能力保護公國的人,為什麼雨天想要從老公爵身上入手,而不是隻是傀儡的亞尼斯公爵。
“請告訴我原因。”
“因為老公爵的存在和掌權隻會讓其他地區的貴族繼續保持觀望狀態,沒有他們的兵力,我們不可能打贏這場仗;而沒有了兩位公爵中的任何一位,我們也不可能打贏這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