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奧古那帝國軍的旗幟在遠處若隱若現,沒有舉起任何照明工具的敵人隻能被月亮的光芒找到,維托裏奧立即讓所有部隊停止了前進,等待移動速度最慢的弩炮車。
“有數千敵人…”帕特裏克掃視了一眼上千米外的敵陣後低聲說到,“不是傭兵,不過這些敵人可能比傭兵還要麻煩,他們有很多騎兵。”其他隊長順著帕特裏克目光的方向眺望,終於發現了一些騎在披甲戰馬上的帝國騎兵正躲在軍陣後方。由於坎亨伯爵選擇了在丘陵高地上紮營,所以營地的周圍都是地勢順下的斜坡,此時的敵人正占據著稍高的位置,假如那些鐵騎順著斜坡往維托裏奧這邊衝鋒的話,那將很難有什麼辦法阻擋他們。
不過東奧古那帝國軍並沒有輕舉妄動,等到托托的弩炮車都就位時,那些帝國士兵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反倒是有一些騎兵開始往公國軍營的方向奔去,對方仿佛不打算與傭兵衛國團對峙。
“副兵監,我們應該怎麼辦?”
“這個距離太遠了,弩炮車和弓弩都沒有辦法進行有效攻擊,”維托裏奧注意到這片區域是大平原,沒有任何遮蔽處,“如果我們主動靠近的話,敵人的騎兵可能就會趁機衝過來。”
“我的弩炮車隻能在敵人靜止或者主動攻擊時發揮威力…假如要我的弩炮車在行進中攻擊…那會變得很弱…”
“托托的弩炮車肯定派不上用場了,但我們可是擁有一萬多傭兵的大部隊,敵人最多五千人而已,我看我們分散一點往前逼近就可以了。”富蘭克林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他少有地這麼勇氣十足。
維托裏奧盤算了一下才說:“東奧古那帝國軍既然傾巢而出,那肯定不止這一點人數,說不定他們的大部隊已經在攻擊坎亨伯爵的大營,我們不能再猶豫著思考什麼萬全之策。托托,你讓你的弩炮車中隊留在後方,其他傭兵分成三路,同時向敵陣發動進攻。”
“那就這麼辦吧!”
比起維托裏奧以優勢兵力逐步前進不同,菲德這邊已經完全陷入混亂的死鬥之中。已經有數十個長相上佳的傭兵死在了菲德的劍下,阿婭娜和賽琳娜一直守在菲德身旁,這個習慣了衝鋒在前的黑甲傭兵團長才能夠最大程度地釋放自己。
被汗水與血滴浸濕了的黑色長發在不停地擺動著,雙手握劍的身體一刻都不曾停頓,絕對流暢的揮劍與格擋讓觀看者如癡如醉,哪怕把菲德的動作稱之為“劍舞”也不為過。菲德早已經把無法擊中敵人的心態摒棄,如今的他動作利落、力量與速度都在最佳狀態,普通的傭兵根本對他造成不了絲毫威脅。比起以前的自己,如今的菲德在戰鬥時更加忘我,除了在某個時刻想起這場戰鬥的意義外,他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身體和兵器之間的平衡上,猶豫與雜亂的思緒徹底消失不見了。
“菲德!敵人的團長好像在那邊!”賽琳娜高聲呼喊已經跳下戰馬、以劍舞姿態混戰其中的菲德。不過就在賽琳娜分神的一瞬,一個手持短槍的英俊傭兵突然從賽琳娜身後發動了致命偷襲!
馬上反應過來的阿婭娜還沒拉弓,一直以沉默姿態跟在賽琳娜身後的芬裏爾便從戰馬上飛躍而出,一劍削斷了那把短槍的槍頭!阿婭娜的木箭在下一秒射出,射中了那個錯愕不已的傭兵。
“芬裏爾!”賽琳娜立即跳下了馬,扶住了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芬裏爾。
“別碰我,”芬裏爾用右手握住對方的手腕,然後再輕輕推開,重新拉住自己戰馬的韁繩,“快帶我到那個叫奧蘭多的傭兵的麵前,等我來解決這種毫無意義的混戰吧。”
也不知道是因為對方的觸碰還是剛才的危險,賽琳娜的臉頰都紅了。但她還是馬上回到戰馬上,號召自己周圍的部下靠近到一起,準備往敵方團長的方向發動攻擊。
而在之前便發現奧蘭多身影的維加和盧卡則與那些保護著他們團長的英俊傭兵鏖戰著,那個被不少傭兵護在中間的奧蘭多好像沒有理會這一邊的騎馬傭兵,反而往另一邊走去。
盧卡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他重新集結從這一側衝入敵陣的騎馬傭兵,開始從近身混戰中往外撤離,讓大部分騎馬傭兵的後背留給同伴。不過另一個騎兵小隊長維加顯然已經丟掉了冷靜,他手中那兩片削鐵無聲的刀輪正在瘋狂地旋轉著,那些靠近到他身邊的傭兵都會在一瞬間被劃開胸口或是喉嚨,而那兩片刀輪也能擋下敵人的刀劍擊刺。一進入戰鬥狀態便不再理智的維加讓盧卡不得不派出一小隊騎兵掩護他,不過盧卡已經發現一些出現在南麵的部隊正在靠近,己方部隊是絕對不會從那個方向接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