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除了那個幾個追來的傭兵外,其他想要搶奪無名長槍的傭兵都沒有注意到克勞德早已經逃到了會場的另一邊。不過這對於菲德一行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奧克塔維亞也在第一時間摘掉了那個本應套著長槍槍尖的裹布,讓大家都看到了無名長槍的樣子。
與其說那是無名長槍,不如說是“無頭長槍”,因為連接槍身的地方根本沒有槍頭,那裏隻有一塊被固定在槍尖的木片。
奧克塔維亞直接把木片掰斷,“被耍了嗎?隻是最普通的木片,這就是所謂的生命兵器?”
“該不會這個長杆才是生命兵器的本體吧?”盧卡沒有拿起那根墨黑色的槍杆,他害怕遠處那些瘋狂般的傭兵會因為看到它而衝過來。
身上有傷的克勞德還是跪在地上,“我在剛握住它的時候便知道槍頭被卸下了,不過我還是要從其他人手中奪回它…因為它本來就屬於我!!”
芬裏爾雙手交叉擺在胸前,“你說它屬於你?那它在屬於你的時候肯定不是生命兵器吧?”
“不,它就是生命兵器,不過沒有了槍頭,它也就隻是一件擺設罷了。”
菲德開始回想起那些可能是生命兵器的物件,就像嘲笑之弩,弩身是生命兵器,但那些弩箭隻是普通的弩箭,並不是用鍛造生命兵器的材料製造的。至於那些由希韋爾大師親手鍛製的材料究竟有多少,誰也不知道。
“你說它就是生命兵器,那是否意味著真正能發揮無名長槍力量的東西是那個槍頭,”帕特裏克也圍了上來,遠處還在廝殺的傭兵完全不知道克勞德正被另一群傭兵圍著,他們就像一群傻了的瘋子,“是傭兵公會把槍頭拿走了?”
克勞德微微抬起了頭,他環視了一下馬鈴薯傭兵團的這幾個人,最後把目光停留在芬裏爾身上。
“所謂的無名長槍本來就是我的傳家寶,直到我的家人全都被不知名的家夥給殺光後,我才意識到原來那杆平平無奇的長槍就是大陸傳說中的生命兵器…”
菲德讓盧卡和帕特裏克扶起克勞德,“你為什麼要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們?”
“因為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搶奪它,而且這位騎士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會解答你們眼中的疑惑…我隻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把我帶離這裏,既然被救下了,那我就要活下去!”
菲德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芬裏爾第一時間反駁:“哼,你看錯了,我不是什麼騎士,我是馬鈴薯傭兵團的騎兵小隊長。”
“好,我會帶你離開。”菲德把目光放在了沒有槍頭的槍杆上,這意外之物既然落到自己手裏,那就沒有理由把它推開。馬鈴薯傭兵團一行人隨即走向會場出口處,那裏有傳達者準備好的接應傭兵,不過菲德一行也隻能等待會場中央的廝殺結束才能回去商會。
菲德他們隻能硬著頭皮看完那些傭兵的混亂搶奪,會場中心的那些傭兵也在半個小時內結束了無意義的廝殺。想要衝上擂台搶奪無名長槍的傭兵們死傷過半,但在混戰中,也有不少傭兵選擇了逃離,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在搶奪中失去了理智。
傭兵公會的團長們早就知道所謂的無名長槍不過是圈套,而寡婦傭兵團的團長瑞茜已經注意到菲德一行的身影——她沒有發現那個改頭換麵的青年就是菲德,不過芬裏爾的一舉一動都沒能逃出她的眼睛。隻不過瑞茜沒有和奧蘭多或者托亞他們談起這個事情,因為她還看到傳達者的出現。
“第一天就消失了…五、六...十一個傭兵團!”比勒爾高舉著兩隻手,像孩童數數一樣數著在混戰中失去團長的傭兵團。他還處於酒醉狀態,不過他的雙腿已經架在了不算長的桌子上,坐在他對麵的托亞好像毫不在意麵前的臭腳,他隻是閉著雙眼,和其他幾位團長一起等待著傳達者。
奧蘭多側臉看向康斯特布爾,“康斯特布爾,你能回來真是讓我吃驚啊。”
“相比之下,你們策劃的這種小伎倆也讓我有點吃驚,”康斯特布爾是坐姿最端正的,他一邊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一邊回應著,“我不相信這是會長大人的意思。”
奧蘭多:“你剛才好像已經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了,現在說出這種話,是要公然反對我們嗎?”
“如果真的是會長大人決定要實行的計劃,我也隻能說,我和傭兵公會的合作到此為止了。”康斯特布爾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其餘五位團長都在這瞬間明白到,康斯特布爾這次願意回來,可能已經想好如何與傭兵公會分道揚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