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與霍金斯因為所謂的藝術爭吵了好久,兩人絲毫都沒有讓步的意思,羅賓堅持著認為霍金斯的作品簡直就是“垃圾”中“垃圾”,霍金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什麼藝術啊,你那是……”羅賓正想繼續抗議,霍金斯卻舉起了一隻手製止了他,並站了起來,“追求藝術的興亡,就像是在瞬間和永恒之間徘徊一樣!”霍金斯接著羅賓未說完的話語,自己補上了一句,但卻是讓人聽不太懂的話。
三人發呆地看著霍金斯那專注的樣子,額頭的頭發因為生猛地站立動作而導致有些淩亂,他閉著眼、抿著嘴仿佛將自己置身於另一個幻境一樣,沉迷於其中。
霎時間,霍金斯晃了晃頭,對他的不雅向亞斯特王子行了個禮,亞斯特對此微微地笑了笑,像是有什麼話想說,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果興亡的瞬間就是現在的話,那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了!”王子也站了起來,“拜托了,霍金斯,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說想法嗎?雖然事到如今多說什麼也都是徒勞了,但我覺得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陛下應該廢除苦農製度比較好,被國家虐待的人有什麼理由要為國家賣命作戰,不是麼?”霍金斯的聲音中充滿了熱忱,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忘記自己曾是一個遁世的隱者了。“也是因為這般考慮,我才會被陛下所憎惡啊!”
“這麼說的話,我跟羅賓也被父王所厭惡了呢!反正都是這樣,還不如讓我們一起讓父王討厭吧。”亞斯特王子說的意思是,在大戰前,收到撒卡挑撥而去覲見的羅賓被拉斯國王撤下官職,而亞斯特王子則是從小的時候就不受拉斯的愛戴,本來是打算從這次戰役中衝在隊伍前麵,立下戰功讓父王改變對他的看法,可沒想到卻中了敵人的奸計。
天真的語言和清脆般的眼睛,讓這個隱居很久的霍金斯猶豫了一下,他也聽出來了這句話潛藏的意思,亞斯特王子想讓他出山幫助他,但霍金斯所想的是不管是戰爭或政治,反正到最後都會化成一把灰消失不見,能留存於後世的隻有偉大的藝術品而已,他嘴唇淺揚著回道:“雖然知道這是萬分無禮的事情,但是我還是不能答應您下山去,殿下,但是在您光臨寒舍的這段時間裏,我會盡心竭力款待您的。”
“霍金斯先生,您難道有什麼顧慮麼?”迪蘭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裏有著想答應的衝動,他是想考驗一下眼前這個年輕王子麼,至於他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在這裏的三個人都不為而知。
王子似乎有些失望,但他沒有表現出來,臉上洋溢的依舊是那兒童般燦爛的笑容:“我明白了,抱歉讓你為難了!”此時王子的臉上也頗露出疲倦的表情,稍稍打了個哈欠。
迪蘭在一旁筆直地坐著,對於他們口中所說的事還真的無法理解呢,不過他們口中的苦農製度,在原本他生活的世界是並不存在的,迪蘭心中也是向往著人人平等的,這個塔影王國的國王拉斯就好像亞斯特帝國的比薩羅國長一樣,僅次於他地位的就是羅斯坦團長了,他和那個混賬團長之間可從來沒有這樣的拘束呢,說話也不用這麼帶敬語,如果眼前的王子也能做到這一點的話就好了,他一定會有更多忠誠於他的人吧。
看著王子困倦的樣子,羅賓和霍金斯便讓王子早些休息,迪蘭也同樣隨著去睡覺了,這個狹小的房間有兩個對靠的單人床,雖然房間沒有亮光,但是從月光下仍能看到王子憂慮的眼神。
“王子殿下!你很想讓霍金斯先生來幫助你吧!”不用猜也知道了,王子當然在想著這件事,但隨著迪蘭的疑問,王子反倒想起剛剛迪蘭的所作所為。
“迪蘭,你當時為什麼會用那種方法來抉擇呢?”其實對於這點不隻是亞斯特王子,羅賓也很奇怪,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問,借著這個機會便問了出來。
迪蘭用手指杵著下巴,當時他的思維也非常簡單,隻是賭了一賭罷了,“在路上就聽你們說他是性格怪癖的人,結果我就賭了一把……但是王子殿下,你應該相信我吧!”迪蘭擺了一標準微笑的pose,潔白的牙齒也在月光的反射下映出一兩顆四角星。
“恩,那當然了,你說的是……性格怪癖是麼……”王子很直接的回答了迪蘭,但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有點眉目,他也會像迪蘭一樣用這個怪癖性格做些文章麼?
相比自己王國軍隊戰敗的王子,迪蘭這邊的心情也有所沉重呢,雖然自己表麵上像個沒事人一樣,但他還是擔心著自己能不能再次回去,可能是自己接受能力比較強,或者是周圍有著這些陌生的“熟人”,他並沒有感到孤獨,這是身處異世界的第一次睡覺,每當閉上眼睛,總會想起那些身處不同世界的同伴──克裏斯、羅斯坦、還有蕾伊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