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陛下要離開王都?”奔吉有些詫異。
“是的。”看來此時此刻,王妃和心腹都已經知道了,塔影王國的城池駐守不了多久了吧。
“所謂王都都是因為有國王和王妃在才有其存在意義的,但隻要這兩個人不見了,那位王都之說也就名存實亡了吧。”嘲諷之意被奔吉那優美的聲音糖衣包裹著,所以,托拉爾並沒有注意到。
“讓王妃逃出王都,和國王陛下一起在安全的地方證明塔影的王權仍在的話,忠誠的將兵和民眾們就會集結在那兒,重新建立一個新的根據地,不需要一味地死守在這裏!”這還真是個好理由,但奔吉卻有一種很直接感覺,這件事根本是不可能會成功吧。
“那塔影王都城內的幾十萬市民,他們又該怎麼辦呢?”奔吉雖然是一個奇怪的音樂師,但他作為一個平民能考慮到這一點,說明他內心還是有很大的誌向的。奔吉以指責的眼神看著托拉爾,少引起了他的不快。
“請你不要想這麼多了!這與我們並沒有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守護王室,沒有辦法顧慮到每一個平民。”托拉爾沒有神通,所以他沒有辦法透視奔吉內心的喃喃低語,他之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成為國王和王妃的心腹,完全是因為他能巧妙地洞悉身為絕對權力者的拉斯國王的意思,在不招惹其不快的情況下判斷王宮內外大小的事宜。
而對於眼前這個音樂師,他隻需要把王妃交給的任務完成便可,不需要對他解釋那麼多。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奔吉按照心腹的指導,帶著所謂的“王妃陛下”走在通往城外的又長又大的地下水路中,用石塊和磚塊砌成的水路的每一個地方都點著火把,川流不息的水源剛剛摸過腳掌,奔吉和跟在他後麵戴著黑色麵紗的女人已經在黑暗的通路中走了一個多小時了。
奔吉從心腹那兒知道了這條地下水路是王室在危急時用來逃命的,每一個地方都一樣,都有一條逃命路線是專供王室和高官使用的,一般的平民是不能使用的,人民甚至不知道有這麼一條逃生路線。
“不管怎麼說,今天遇到的事情都太有趣了!”奔吉自言自語了一句,似乎在嘲笑著王宮的人,王妃是不可能在不帶任何一個家臣、一個宮女的情況下,把命運交給一個四處旅行的樂師的,這種事情隻會存在於詩人的妄想世界中。
“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戴黑紗的女人不說話,搖了搖頭。或許是因為她對自己的聲音不似體形那麼有把握吧?
“不要太勉強自己了,因為光要扮成王妃就已是一個很累人的工作了。”聽到了這句話原本手是被奔吉不吝嗇的牽著,結果迅速的掙脫開。
“你是怎麼知道的呢?”一個像是放棄了希望的聲音打破了漫長的沉默。果然不是王妃的聲音。
“這個嘛……與其說找個理由讓我幫助王妃陛下逃走,不如說是讓我們來先探探道,在這個緊急的關頭,就算是秘密通道可能也會怕有敵人的埋伏吧?如果到時候你沒有回去報信的話,證明著條路就存在著危險,真正的王妃可能就會換條路逃走了吧……你們打的就是這個算盤吧!”
對於奔吉的話,眼前的女人沒有一絲反對,她那黑紗露出的金黃色的眼睛發呆地看著奔吉,原來眼前這個男子早就把一切看透了。
“至於為什麼知道你不是王妃,其實最簡單的一個原因就是……你身上的氣味了,”這句話讓帶著黑紗的女人臉上翻起微紅,但在這個陰森的水道裏,不仔細看是看不清的。
“你身上的味道與王妃身上的味道是不一樣的,即使你們用了同樣的香水!”女人沒有說話,依然像屍體一樣站在那裏。
“哎!身份高的人就是這樣,總認為別人服侍他們是理所當然的事,別人為他們犧牲也是天經地義的,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感恩,真是,自以為是的家夥。”奔吉用手指頭指著他那形狀極佳的鼻頭笑了笑,而且故意把話拉的好長。
“不可以隨便侮辱王妃陛下。”眼前的女人終於大聲道了一句,在這個時候還稱那個女人為王妃陛下,奔吉對此感到很是好笑,“呦呦!”的哼了兩聲,表示他對此真的非常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