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種感覺,自從那次落水以後,我總是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好像自己忘記了某樣很重要的東西,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我甚至忘了,我為何為在這裏。好像記憶中的某一部分被抽離了一般。
有些事我清清楚楚的記得,我記得我穿越,記得我成了趙國的公主,記得趙澶,綠兒,趙宮的人,甚至也記得夜冥,但我卻忘了我為何會離開趙宮,為何會在這裏。
“紫兒。”夜冥進來打斷了我的思緒,自從我說叫我姬紫沫以後,他一直如此喚我。
“是你啊。”我始終弄不清夜冥的身份,他為何可以在呂府出入自由,難道他和呂不韋有什麼關係。
“你又再想遺忘了什麼嗎?”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待再去看時卻恢複了清明。
我抓住他的衣襟,期盼的問道:“夜冥,告訴我,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人?”
他搖首,輕笑,“沒有啊,是你自己胡思亂想了。”
“這樣嗎?”我鬆開了手,心裏有種失落,難道真的是我胡思亂想嗎?
或許也對,我不可能僅僅忘記某個人的,不會。
沉默了許久,夜冥開口問道:“紫兒,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
離開嗎?
記得閻王曾叫我輔助秦始皇,現在在秦國是否意味著我可以見到他,但反正我也不想這麼做,見不見也無所謂。
“好。”我也覺得這麼不明不白的住在這裏,心裏不舒暢。
“那我們明天就出發吧。”他微笑,眼裏閃過一絲興奮。
“嗯。”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這幾****把他折騰的也夠累的,為何他還笑的如此開心,難道他被我折騰的有受虐傾向了嗎?
真是個怪人。
他叮嚀了我好好休息之後,就走了出去。
我甩甩頭,甩去那種縈繞在心底的感覺,我想我是太累了,所以才會出現如此幻覺。
話說夜冥離開以後,徑自走到了呂不韋的房間。
“我們明天離開。”他冷冷的宣布道。
“賢兒,你真的要走?”呂不韋欲言又止。
夜冥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是賢兒,我叫夜冥,我隻想讓告訴你,我會把她帶走,所以你不要妄圖在傷害她。”
“她忘記政兒了?”呂不韋凝著眼前這個一臉冷漠的男子,心裏泛起一陣心涼。
“當然,不然你以為她會走。”
“她不會突然記起嗎?”像要是確定什麼似的,呂不韋再次問道。
夜冥斜睨著他,“當然不會,這可是西域的遺忘之蠱,除非她再度見到他,否則她永遠都不會記起。你放心好了,我會把她帶得遠遠的,他們是不會再見麵的。”
說完,他轉身就走。
“你還會回來嗎?”呂不韋在他身後問道。
他離去的腳步頓了一頓,“在娘死去的那刻,呂賢也一起死去了,這次要不是為了她,我不會踏足這裏的。以後更加不會。而且下次見麵之時,我們將會是敵人。到時候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門開了又合,人早已離去,隻剩下呂不韋麵對著偌大的屋子獨笑悵然。
或許一開始他就做錯了,可是一旦沾染了權利,再想放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翌日一大早,我就和夜冥離開了呂府。
坐在緩緩行進的馬車之中,我問著車外駕車的人,“你和呂不韋有什麼關係嗎?”
車外的人久久沒有回應,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再回答的時候,他才開口道:“以前或許算是故人,但今日之後隻會是敵人。”看似輕鬆的語氣中隱著幾分淡淡的自嘲。
想問的話還是沒有問出口,他和呂不韋是什麼關係又關我何事,我從來都不是愛管閑事之人,況且聽他的語氣,他似乎也不願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