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韓非相遇以後,我的日子愜意多了,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什麼也不用顧慮,他總是可以輕易的讓我忘記悲傷。
今日午後,下起了雷陣雨,約莫下了半個時辰就停了。此刻吹來的風少了幾分燥熱,多了幾分涼爽。
湖中的那一片荷花在雨後的陽光下更顯得嬌豔,微風吹過,猶如一個個娉婷少女翩翩起舞。
“好舒服。”韓非在我旁輕呼。
空氣裏還帶著幾分淡淡的泥土清香,我深深的吸了過氣,歎道:“下雨天雖好,可惜我怕打雷。”
我還記得剛才自己一個人躲在榻上不敢下來,說出來真有幾分不好意思。
“小沫沫,原來你怕打雷啊。”他不給麵子的笑了出來。
“這有什麼好笑的,難道你沒有怕的東西?”我不依的嘟著嘴巴道。
他笑而不答,徑自說道:“你這麼怕打雷,那你前世一定是一隻小狐狸。”
“哪有這種說法啊,你自己瞎編的吧?”我可不相信這個說法。
他神秘的一笑,“是真的哦,你看你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
“哦,你騙我。大叔,你死定了。”我每每假裝生氣的時候總喜歡叫他大叔,因為這是他最不喜歡的稱呼。
“哎呀,小沫沫這樣叫把我叫老了,叫大哥就行。”他笑嘻嘻的回道。
正當我想反駁的時候,一道聲音打斷了我,“兩位打擾了。”
轉首一看,才道是李斯是也。
不知道他來這裏有什麼目的,我沒有忘記夜冥走的時候留給我的那句話。這個人,我的確要小心。
“原來是李丞相,不知道丞相大人有何貴幹?”我微微福身,然後淡淡的說道。
此刻的李斯正是春風得意之際,官至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月絳公主有禮了。”他朝我微微頷首之後,卻看向了韓非,“我隻是來會會故人而已。”
韓非又恢複了平日裏的儒雅,朝李斯施禮道:“是韓非的不是,來秦國也有數日了,卻沒有去丞相府上拜會。”
“你我本是同門,何來這麼多禮數,叫我名字便可。”李斯大方的說道。
我這時才隱約記起,曆史上記載,李斯和韓非同是荀子的弟子。
韓非進退有禮,淡淡的笑道:“既然李兄如此說了,韓非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知道月絳公主可否借韓兄一下,我們兄弟倆也好好的聚聚。”李斯轉而望向我道,一副謙卑而有禮的模樣。
我微微一笑,“絳塵怎麼會不同意,兩位大人請便。”
於是李斯帶走了韓非,隻餘下我一人在湖邊,靜靜的望著那一片荷海。
“你們認識?”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我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誰。
我沒有轉首,淡淡的問道:“王兄指什麼?”
既然他硬要給我冠上公主這個稱號,那叫他一聲王兄又如何?
身後的人有了一刹那的沉默,應該是被我的稱呼所嚇到,但很快就恢複了自然,“寡人是說,你和韓非認識?”
我轉首,凝著他那雙詢問的眼睛,大方的承認,“絳塵和韓大人的確認識,我們算是舊識了。”
“也難怪最近宮裏都說你和韓非走的比較近,原來是舊識。不過你們男女有別,老在一起會被人說閑話的。”他平靜的說道,沒了當初的冰冷,卻也沒有多大的感情波動。
“閑話?”我輕笑一聲,偏著腦蛋問道:“那王兄把我許給他便可。”
他呆愕了一下,隨後問道:“你不是喜歡昌平君嗎?”
“絳塵有這麼說過嗎?一直以來都是王兄在說吧。”既然確定我喜歡昌平君的話,有何必這麼害怕,害怕到一定要用兄妹這層關係來束縛我,他是真的不知道我對他的感覺,還是隻是在逃避?
“那你喜歡韓非?”他再次問道。
我喜歡誰對他來說重要嗎?如果我說我喜歡他,他是否會馬上退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