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把已經消瘦了不少的路九久抱入懷裏,朝屋裏走去。他的腳步輕得沒有絲毫動靜,直到將路九久放入床上,他一直略有緊張的表情才鬆動下來。
符生正準備轉身離去,熟睡的路九久卻猛地一下狠狠的抓住了他的手。
符生側過頭看向她,並沒有要醒來的形勢,一邊皺著眉頭,一邊口裏喃喃有詞,符生湊近了些,聽到她說的是喃喃著:“不要走……”
路九久的鼻息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撲在了符生的脖頸之間。
溫熱且鮮活的。
符生的腦海中浮現出那日在無量山頂那個不小心的吻,路九久溫熱與柔軟的唇仿佛還印在自己的口齒之上,唇齒相依。
他的眼神逐漸有些朦朧起來。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不小心的吻,在樹枝上一寸又一寸蹭過他身體每一寸,柔軟的手輕輕撫弄著貓形時他的背脊……
符生偏了偏頭,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熟睡當中的路九久的唇上。
與想象中一樣的味道和感覺。
柔軟的,溫熱的,滿含著少女清甜的香氣,在符生的腦海中逐漸膨脹,大有燎原之勢,他如饕餮般不知滿足,逐漸加深了這個路九久完全不知情的吻。
符生的舌尖描繪著路九久的唇形,從上至下,從左到右,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他卻不敢太用力,怕路九久從夢中驚醒,所以這個吻格外的輕,也格外的綿長。
最後他有些不舍的在路九久的唇角用牙齒輕輕一笑,路九久突然扭了扭頭,嚶嚀了一聲,他這才恍然驚醒,忙直起了身,臉紅得一發不可收拾。低頭看去,路九久的唇角還留著剛剛他對她所做的一切的痕跡。
被蹂躪得嫩紅的唇瓣,有些觸目驚心。
他低下頭,這才發現路九久仍緊緊抓著他的手,他用了力將路九久的十指全都摳開,才出了房間,小心翼翼的關上門。
符生幾乎一夜未眠,腦海中回想的盡是他與路九久唇齒相依的場景,深夜裏連喘息也不免變得粗重了起來。
第二日早上路九久醒時雖然奇怪自己為何會到了房間裏,明明是在桌上睡著的,但她並沒有糾結太久此事,而是突然想到昨夜裏自己所做的夢,一臉驚恐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又擰了擰自己的臉,整個人木在了那裏。
該死,告訴她為什麼她會突然做這種和男人接吻的夢啊……
而且,那個男人,貌似,可能,或許,好像……是……符生?!
路九久覺得自己已經被近日裏那些擾人心的事情給逼的快瘋了,所以才會突然夢到這樣驚世駭俗的場麵,她連忙在腦海裏想著自己師傅那張溫柔的微笑d臉,催眠了自己好一陣,才醒過了神來。
三人大包小包的都準備好了,才浩浩蕩蕩的朝路府走去,與前幾日畏畏縮縮如過街老鼠般東躲西藏的行為截然不同。抵達了路府,路九久才真正感受到了那種自己真的是要進賊窩的緊張感。
往日裏清靜的路府大門此刻兩側站了四五個侍衛,一看上去盡是實力不凡的人物,待到路九久走到了門前時,一個侍衛突然拔刀上前,高聲道:“禁地勿進!”
路九久與之前商量的一樣,裝作一臉不解地咳嗽了一聲:“怎麼回事?我回自己家還不能回了?”
那侍衛與後麵幾人麵麵相覷,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上下打量了一番路九久,說道:“你是路家小姐路九久?”
路九久點了點頭。
“怎麼與傳聞當中的不一樣?”那侍衛一臉的奇怪。
路九久在解咒之後人本來就瘦了些,後來又進行了約莫十日的魔鬼訓練,再加上近幾日擔心家裏人與寧子玉幾乎沒怎麼吃東西,所以整個人消瘦了不少,雖不至於到“瘦”的地步,至少已經是能看的程度了,一張大餅臉成功蛻變為了蘋果臉,看上去倒也是可愛的緊。
一個侍衛進去通報了番,三人等了好半晌,才出來給三人放了行。
路九久萬萬沒想到,自己回路府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父親母親,也不是自己的哥哥,而是與自己一直有仇的魯申王爺。
路九久依然裝作一臉不懂的樣子,驚訝的看著羅煜墜道:“你怎麼會在我家?”
“呦,路小姐是真不知情還是假不知情呢?”羅煜墜一臉好笑的看著她,“你們路府有造反的嫌疑,如今皇上正加緊做著調查呢,本王爺還挺佩服你居然有這個勇氣回來的,不過,估計也過不了多久就得去監牢與你的大哥相聚了。”
路九久心裏氣得半死,繃了半晌也沒繃住,氣道:“你說,我大哥是不是你給害進去的?!水利的事情一向都是你負責,這廂怎麼怪到了我大哥的身上?”
路九久本以為羅煜墜壓根不會理她,沒想到他竟然饒有興致的笑道:“是我做的又怎樣?哭天苦地也沒人救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