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拉娃舉起刀的那一刻,一直在她身後緊緊跟著的拉亞狠狠的將她的雙手攥住,禁錮在自己的懷裏,試圖從她的手裏奪走那把刀。
看到眼前這一幕路九久就放心了,自己雖然身上有著神使之力,但是索性矮人族的人不在這裏,所以在這裏對她有所覬覦的人就知道拉娃一個人,而其他的人都是抱著要阻止拉娃的想法的。
這樣她的危險就大大的減少,現在隻希望矮人族的澮行不要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了。
拉娃在拉亞的懷裏死命的扭動著,似乎想要從他的禁錮當中掙脫出來。
可縱然拉娃的力氣比平常姑娘家大了不少,拉亞始終是一個男人,且還是一個在荒漠之地長大的男人,他的力氣自然比拉娃大了不知道多少。
即便是如此,遇上已經幾近瘋狂的拉娃,拉亞製服她仍然有些吃力。
直到拉娃突然將匕首橫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眼底猩紅一片的說道:“不是她的命,就是我的命。”
拉亞的力氣頓時鬆了不少,拉娃忙從他的懷裏掙脫了出去,與拉亞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拉亞歎了一口氣,手上還殘留著拉娃剛剛的餘溫。
拉娃狠狠的看向拉亞:“你選吧,拉亞,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倒要看看,你是要選擇你的妻子,還是選擇一個陌生人!”
路九久發現拉娃的情緒似乎已經有些不太受她自己的控製了。
拉亞還在考慮著怎麼把拉娃擊昏過去的事情,絲毫沒有注意到阿哈赤此刻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
就趁著拉亞失神的這個片刻,拉娃猛地朝路九久撲了過去,小萌忙抬起手來將拉娃狠狠的一推。
拉娃不管怎樣也隻是一個人類,小萌猛地一推將她推到地上摔了個狠。
“拉娃,住手!你是不是瘋了!”阿哈赤突然高聲喊道。
眾人的目光頓時落到拉娃的身上。
她手中的匕首此刻劃開了自己的手腕,鮮血從傷口間噴湧而出。
她這是打算自我了結了?路九久想。可當她看到阿哈赤有些震驚慎重,與拉亞幾近絕望的眼神,頓時覺得事情可能沒有這麼簡單。
“血祭。”小萌抹去自己手上沾染的幾滴鮮血,低聲說道,“她已經徹底瘋了。”
血祭,是朝國人世代相傳的一種禁術。
朝國之所以人丁稀薄,但是一直沒有滅亡,且與其他幾國並駕而驅的原因,就在於這個所謂的血祭。
血祭一出,無血不休。
若在戰場上祭出血祭,將是一場屬於單方麵的屠戮。而血祭付出的代價亦是無法計量。
誰也沒有料到拉娃竟然會選擇用如此一個歇斯底裏、兩敗俱傷的方法。
這個神使之力,真的有他們所認為的那麼好嗎?路九久倒是覺得,正因為這個所謂的神使之力看上去太過於強大了,所以才會成為一種魅惑人心,猶如“巫術”一般的邪物。
路九久之前雖然嫌棄自己身上的神使之力,但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對它感到由衷的厭惡。
為什麼這種東西會出現在她的身上?
拉娃手上的鮮血如潮湧般噴發而出,而就在她的臉色逐漸的蒼白起來,整個人站在那裏都顯得搖搖欲墜之時,原本就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的天,此刻更是變得陰沉了下來。
狂風四起,無數的塵沙被風席卷而起,撲打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拉亞與阿哈赤似乎此刻才真真正正的意識到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無法掌控的地步,拉亞猛地朝拉娃的方向衝了過去。
他慌忙的伸出手,想要捂住拉娃手腕處肆虐的鮮血,但是任由渾身染上鮮血,也於事無補。
“拉娃……不要,快住手!住手!”拉亞幾近絕望的叫道。
拉亞想要阻止她,可此刻他的腦海裏混亂一片,除了不停的捂住拉娃的傷口,別的好像什麼也做不了。
此刻他是那麼的無力,隻能看著拉娃越發難看的臉色。就在拉娃身上的力量越發狂躁起來的時候,拉亞的臉色突然一瞬間就煞白了下去。
拉娃這才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何謂覆水難收。
當她看到一直站在自己身側想要阻止自己的拉亞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撕扯住身體,然後瘋狂的摔出了幾丈遠的距離,從口中噴湧出駭人的無數淋漓鮮血之時,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什麼東西給拉扯住,揪心的疼,疼得她連呼吸時都仿佛帶上了刺一般。
拉娃這才驚恐的發現,自己都已經無法阻止自己了。
無數的黃沙駭人的成為了“血盆大口”的形狀,就在拉娃的眼皮子底下,叫她眼睜睜的瞅著,將拉亞無力的身軀卷入其中,然後徹底的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