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聲的腦海裏頓時隻剩下一句話,來回響起。
她知道了……
她知道了。
玉醉在門外的那段時間,甚至都還在自己的心裏為他開脫,想著他究竟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當她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心裏隻剩下恐慌。
原來不止對自己的師兄下了手,甚至自己的族裏人……現在說不定都已經慘遭毒手了。
玉醉甚至都沒有心思掩埋自己偷聽的行為,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隻覺得心仿佛被滾燙的開水狠狠的煮了一遍,腦子裏隻剩下一個想法——
她要回去。
回去救自己的族人。
難怪之前師兄看到自己甚至不與自己打招呼,原來是早就已經被劉剽和應無聲給控製住了,也就是說,就連當時他們一起上遠林,然後遇到了劉剽的事情,也都隻是一場計謀吧。
玉醉淒涼的笑了笑,可笑她還一直以為應無聲與自己有著一樣的感情與心情,還一直以為他們是兩情相悅打算白頭到老,原來一切都隻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已。
說不定就在她高高興興的對著他告白的時候,他卻在心裏嘲諷她傻得可笑。
玉醉現在一想到以前那些相處時發生的事情,再一想到今天知道的事情,突然覺得,一切的疑點都這樣一下全都被衝開了。
其實想想也很容易發現,隻是她太傻了,所以就完全沒有察覺到。
玉醉開始有些害怕自己回到族裏的時候,族裏會是怎樣的一副情景,還是不是自己生活了幾百年的那個家。
如果說玉醉離開家的時候,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夠回到自己舒適的小窩,可是現在的她,卻無比的懼怕回去。
怕那裏已經徹底變了樣。
甚至怕,自己的父母都已經……
“你和符生,究竟是怎麼回事?”寧子玉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在坐在床上的路九久身邊站住,突然開口問道。
其實寧子玉已經很久沒有過問過符生和路九久之間的感情的事情了,因為他們兩人之間的相處一直很好,壓根不需要人操心,更何況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都完全不知道怎麼解決,完全沒有心力去多管別人的事情。
路九久知道來的人是自己的師傅,可是她現在心思卻很混亂,壓根沒有任何多餘的心力去搭理他,所以一直低著頭都沒有多說些什麼。
寧子玉歎了一口氣:“你不想說也罷,什麼時候想說了,來告訴我就行。”
“但是,小九,”寧子玉繼續說道,“以前師傅也教過你,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以正事為重,不要讓任何的生活中的事情耽誤了正事,現在我們所有人都困在了這裏,千萬要以大局為重,不能因為你一個人而拖累了大家。”
“我知道了。”路九久知道自己師傅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無力的回答了一句。
“乖。”寧子玉歎息一聲,“待會兒就出去吧,符生凝聚身體的事情越快解決越好。”
路九久還是在房間裏磨嘰了很久才有些猶猶豫豫的出去的。
或許是因為怕氣氛尷尬的原因,隻有路九久、符生和柳孚三個人在場,其他人都選擇避開了這個尷尬的場合,然而路九久卻隻覺得自己更加尷尬了。
她連勉強的笑意都沒辦法提在臉上,點了點頭:“準備好了就開始吧,需要我做什麼告訴我就可以了。”
“那就麻煩路大小姐貢獻一點你的血咯。”柳孚是在場三人裏麵心情看上去最愉悅的,臉上掛著輕鬆的笑意,“隻需要貢獻一點血就可以了,接下來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給我。”
“給了你血我就可以走了?”路九久挑了挑眉問道。這樣更好,那她就不用尷尬得連符生四周都不敢投過去眼神。
可還是路九久想得太天真了,柳孚搖了搖頭說道:“你以為這麼簡單?你需要一直在這裏待著,畢竟符生現在是寄居在你的身體裏麵的,所以他的每個動作都會影響到你。”
“哦……”路九久有些愣的應了聲,從柳孚的手裏接過刀片,然後狠下心,對著自己的手臂就是一刀。
路九久拚命咬住自己的牙齒,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柳孚連忙拿了碗過來接住,一邊接還一邊打趣道:“喲,還挺能忍的嘛,這麼深一道口子居然叫都沒叫一聲。”
路九久的臉色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了下來,她狠狠的瞪了柳孚一眼,完全不敢開口說話,怕自己一開口自己的呻吟聲就會從嗓子裏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