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從空間裏掉出來的時候,都被砸得骨頭像散了架似的,路九久剛一起身,應無聲欠揍的臉突然就出現在了路九久的麵前,腦海裏浮現出應無聲所做過的那些事兒,路九久頓時沒有想理他的欲望了。
說實話,看到那些玉醉的回憶之前,路九久對應無聲的印象其實還蠻好的,可是看到了玉醉的回憶之後,路九久對應無聲的印象就換成了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冷漠無恥小人”這樣的形象。
所以當應無聲上前來扶路九久的時候,路九久飛快的甩開了他的手,開口說道:“不用你扶。”
“你都知道了?”應無聲挑了挑眉,語氣的尾音微微上挑,“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是去玉醉的記憶裏麵看了看。”
路九久沒回答他的問題。
應無聲再接再厲的繼續說道:“看來你是知道我以前做的那些破事了。”
“是啊,我知道了,”路九久頓了頓,“你就沒什麼好解釋的?”
“沒有,”應無聲搖了搖頭,“那的確是我做過的事情,我不否認,即便我後來非常的後悔,但是也無法磨滅我做過這件事的痕跡,我也是承認我做過這件事的,男子漢大丈夫,自然要有擔當嘛。”
路九久冷冷一笑:“你如果有擔當,就不會放著玉醉這麼多年,不管不顧了。”
說完路九久索性不再理他,直接出了房間去了。
應無聲看著路九久遠去的背影,微微挑眉,眼底閃過一絲晦澀不明的光芒,倒是沒有什麼別的反應,他轉過身去,除了符生,剛剛那堆人走得已經差不多了。
他留下來幹什麼?
應無聲心下雖然疑惑,但還是沒有率先開口,以不變應萬變。
符生緊鎖著眉頭,突然開口說道:“你……”
“嗯哼?”應無聲懶懶的回答道。
符生突然毫無端倪的笑了笑:“按理來說我應該和你很熟才對。”
應無聲的臉色猛地一變,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眯起眼冷冷的看向他。
“事情到了現在,我隻能拜托你轉告他一件事,”符生聳了聳肩,認真的看向應無聲,“我對他很失望。非常失望。”
路九久將脖子上的地水取下來的時候,才特別深刻的意識到,一切真的就這麼突兀的結束了。符生已經重新凝聚了他的身體,他們也已經從那個屬於玉醉的空間裏出來了,路九久突然覺得心裏是巨大的空虛感。
之前每天為自己的生命安全擔憂,心裏總是壓著很多的事情,忙忙碌碌的卻很充實,而現在閑了下來,路九久反倒有些不習慣。
她想起很久之前與符生約定好等到所有的事情結束之後就回京城去成親的……現在想來,仿佛是昨天的事情,可是或許永遠也無法實現了。
替他和柳孚辦一場親事還差不多,路九久自哂似的一笑。
路九久在自個兒床上躺著發了許久的呆,睡得實在是整個人都有些不舒服,腦海裏突然浮現出玉醉的笑容,她猛地起身,迅速的穿上鞋子,飛快的往玉醉所住的那個方向去了。
路九久在半路的時候遇到了應無聲。
依照路九久此刻對應無聲有些厭煩的心情,她本來是不願意與應無聲一起的,可惜應無聲臉皮比她還厚,自然而然就黏在身邊如何也甩不掉了。
到達玉醉的西施豆腐的時候,門麵上還很清靜,沒什麼人。
玉醉穿著一身淺灰色的布衣,裸手在豆腐上鼓搗著什麼,側顏安靜而美好。路九久覺得有些陌生,或許是因為這些日子在記憶裏看慣了那個活潑生動的玉醉,這個玉醉看上去顯得有些過份的平靜了。
她的確和路九久進去她的回憶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那種不同路九久也不太能說的出來,但的確是變了。
路九久的本意是不想讓應無聲跟著自己一起在桌子上坐下的,可是應無聲這個厚臉皮的怎麼說也要一起,最後路九久還是妥協了。
路九久有些緊張。
雖然說玉醉的回憶的確已經完全消失了,但是總歸她有些害怕玉醉看到她們還會有一些影子,特別是應無聲。
可是當玉醉掛著溫柔的笑意站在兩人麵前時,眼底是全然的陌生感。
仿佛她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這兩個人,也好像,她的前半身,從來沒有與眼前這個坐在他麵前的男人,糾纏了這麼多年。
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她風平浪靜的住在這裏,度過了這麼多年的日子。
“兩位客官吃點什麼?”
“給我隨便來幾份素菜吧。”應無聲說完,轉過頭去看向路九久,發現她眼神有些呆滯,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完全沒有注意到玉醉的問話,忙扯了扯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