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差不多上午九點的時候,離序被來往車輛的喇叭吵醒了。睡大街睡習慣了,不以為然的走去包子鋪,用剩下的48塊錢買了一堆包子豆漿。
等回到賓館的時候,兩位醉人都還在睡覺。離序叫醒了他們兩個,等醒來,兩位醉人不停的罵離序,讓他們睡地板。離序無言以對,隻是在兩位醉人眼裏立刻成了罪人而感覺無奈。
範肆匆匆刷牙洗臉就狼吞虎咽的吃包子,鍾離校說一陣頭痛,離序說吃點東西就會好點了。三人茫無頭緒的吃包子,離序懷疑包子吃多了會不會變憨包。範肆察覺床上並未有睡過的跡象,轉過頭看了眼離序,幾秒後。
範肆問:“離序你昨晚睡哪?”
離序冷冷的說:“街上。”
鍾離校揶揄道:“開了房間,你不睡房間睡了人大街。”
範肆說:“接下來,我們怎麼打算。”
範肆沒有揶渝離序,而是把話題轉到了民生生計問題上。
鍾離校理直氣壯的說:“我被公司炒了,原因是和上司吵了一架他便欣然炒了我魷魚。”
範肆取笑道:“看樣子,你這魷魚不好吃啊,你們上司口味真重。”
離序嗬嗬附笑了下。
鍾離校問範肆:“弟弟,你呢?”
範肆豪氣的說:“你哥我被炒麻花了”
離序依舊冷冷的說:“看樣子,你這麻花會麻人。”
鍾離校附和道:“不錯,口味重。”
敢情三人都是被炒出來的,那想在重新煮下蒸下是不可能了。
範肆問:“大家都有什麼一技之長?”
鍾離校很自豪的說:“我會吹口琴,可以進樂隊。”
範肆噴道:“你去吹簫吧,吹口琴,你那點小伎倆我還不知道。”
離序說:“我一無是處。”
其實人並非一無是處,隻要有點二,就不可能一無是處了。
範肆對鍾離校說:“弟弟,你還有多少錢?”
鍾離校矯情的說:“錢包沒錢,可哥我卡裏還78塊錢。”
離序說:“那怎麼辦,昨天離校的錢剩48塊,我全買早點了。”
離序直接叫離校,這樣感覺更貼近現實,也更對得起他的各種母的學校。
範肆說:“去銀行櫃台取錢。”
鍾離校說:“靠,你去取。”
去銀行取78塊錢,就像是去大銀行家取78塊錢彩禮的女兒一樣讓人不堪害臊。
範肆說:“卡,密碼。離序你和我去,以後靠我看家本領了。”
兩人悶聲不吭的來到銀行,範肆直徑走向業務辦理窗口。離序搖頭拿出自己的卡,取了號就走向範肆。範肆和業務員一陣嘀咕後,便轉身往後,離序拉住他把號給了他,叫他等會下個就到了。
銀行四周的牆上都是宣傳白金信用卡的畫麵和視頻,離序站立呆呆看了幾秒後,眼角一陣抽蓄,似乎又被勾起什麼令他不堪的傷心事。
其實那年,離序辦完大媽的事後,已經身負幾萬元的信用卡債務。離序離開昆明後因為好幾個月沒找到工作,而被銀行無情的追款,工作其實不是找不到,而是心裏還未走出陰影。
來到昆明下麵的這個小縣城的時候,離序已經千瘡百孔,銀行每天不下數十個的電話和恐嚇,讓離序心驚膽戰。其實銀行也不算恐嚇吧,因為實情就是離序差著銀行錢。
差錢這回事,離序有兩個不同的體驗。讀書的時候也經常跑出去學校外麵的飯館和商店賒賬,那時候的差額是200到400之內。一旦賒到400的時候離序就頓感還錢很吃力,因為一個月的生活費也就250,離序也像個250似的,每月一定要提前花光所有的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