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早就對這種要求司空見慣了:“我們這種小店住的人實在不多,能開起來大部分是因為村委會的支持,就是給縣裏來的考察領導住的,其實生意一直挺冷淡,更不可能會有熱水器了。說實話,像我們這種小地方,有熱水器的人家都不多。如果小夥子你要是不嫌棄的話,路東有個澡堂子,你們可以去那裏洗。”
老板娘的解釋很全麵,一般客人的話大概已經微微有些失望的回去了,不過既然是打探消息,王學璽又怎麼會善罷甘休呢?“啊?這樣啊!”王學璽微微蹙了蹙眉,又接著說道:“是這樣,我妹妹幾乎沒有出過遠門,從小身體就不太好,家裏照顧的很周到,所以也不會照顧自己。而公共澡堂男女是分開洗的,我怕她自己洗不好。而且您也知道,這麼大的姑娘了,也不可能和我去男澡堂洗......”
王學璽從錢包中拿出了一張嶄新的、上麵映著紅色的鈔票,慢慢放在櫃台上,老板娘倒是眉開眼笑,不過一直坐在火爐旁抽煙的店主卻急了:“小夥子你這是幹什麼!”那老板立刻從凳子上躥了起來,齜牙嗔目,就跟見了殺父仇人似的:“既然我們是這間賓館的掌櫃,那麼客人要求的事情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這些都是應該的,不用給錢。小紅,晚上燒點熱水,拿個大盆給這個小夥送過去。”小紅大概就是老板娘的名字了吧?
王學璽著實下了一跳,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賓館,也許他們還不知道小費為何物吧?隻好將錢放回口袋了:“既然是這樣的話就麻煩二位了。不過還有一件事,上麵的房間又有些冷,有沒有暖氣之類的東西......”
老板從新坐在椅子上,身上那種北方漢子的氣概一覽無遺:“暖氣倒是沒有,這麼大的房子,要是暖氣的話需要很多煤,而且長期沒有人住,所以就給停掉了。不過有電熱毯,等再晚點的時候我給你們拿過兩套去。那個東西,開上半個小時,保證你不想從被窩裏出來。都是新的,就用過一次。”
王學璽坐在店主身邊,也點上了一根煙,和老板攀談起來。老板姓李,就是本村的村民,這家賓館建於五年前,是為了縣裏領導考察招待而建的,大部分都是村委會出錢,再由個人承包、管理。大家都能知道,在這種小鎮子裏麵承包一個賓館,那絕對是賠錢的買賣,雖說是村裏出錢建設,但承包下來之後的水電、維護,不都是個人承擔?村委會就是不想多出一份錢來維係這個常年沒有人住的空屋而已。
賓館建成後兩年,依舊沒有人承包這個賓館,村委書記就想了一個辦法,雖然村委會沒錢,但周圍的地有的是啊!所以特意規劃出一塊地,供承包賓館者免費承包。老李那時在外地打工,手裏還算有點盈餘,於是就將賓館給承包了下來,在地裏重些果樹什麼的,用賣來的錢再養活賓館。幾年下來倒是不虧反盈,也算是這個村子裏的‘有錢’人之一了。
的確,王學璽在這棟建築裏,除了老板老板娘和他們一行人,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大型生物。兩人聊了二十幾分鍾,王學璽試探性的問道:“對了,李大叔,我聽說最近有考古隊來這邊發掘古墓來著,那些人怎麼沒有住在您這?要知道他們人數不少,也許能讓您賺些錢哦。”
一聽見這事兒,李大叔的表情立即就變得怪異了起來:“小夥子,你說的這件事我知道,而且考古隊的確是住在這裏的,隻不過他們隻是將一部分行李放下,就在外麵工作了,大約晚些時候再回來睡覺,這幾天也不知是工作忙還是怎麼,都不回來。”
“那個古墓在那裏?我能去看看麼?”
“不,我不知道。人家也不會把那麼重要的工作跟我一個旅店的掌櫃說。”李大叔有些恐懼,更多的是敬畏。也許是把王學璽當成‘倒鬥兒’的了吧?
王學璽也知道,現在李大叔已經起了戒心,失去了打探情報的最好時機,但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是要去刨人家墳,行的端走得正,有什麼不好問的?於是又問道:“那最近村裏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比如說人口失蹤之類的。”
李大叔更加覺得王學璽奇怪,直言不諱道:“小夥子,你問這些幹嘛,村裏沒什麼異常的,就算有也不是你這種二十來歲的小夥子能管的,趕緊回去歇一會吧,我去看看飯做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