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了流年工作室,一連好幾個星期我都打不起精神。我一個窩在家裏足不出戶,每天對著電腦發呆。那段時間我盡量不讓自己去想有關沈流年的事情。
我小聲的告訴自己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場美夢,而現在我從這個夢裏醒了過來。
我接到了任梓棲打給我的電話,他終於從海南回來了。他理了幹淨的寸頭,很多天不見,他漸漸的變得結實了起來,我靠在他的身上想是靠著一座永遠不會倒掉的山,一座永遠隻屬於我一個人的山。讓我在悲傷難過的時候可以踏實的靠著。
九月份這個城市跟以往似乎沒有什麼變化,除了那一場又一場的瓢潑大雨,我隔著窗子聽著雨水衝刷著這個城市的聲音。悲傷而又難過,像是那些悲傷的非主流音樂一般,讓人心碎不已,我看完了季川亦寫的最後的故事,那是不算悲傷的故事,那是一個很尋常的故事,相愛的兩個人最終因為不能互相信任而分開了。
我加入了一家規模不算大的動漫公司,做最簡單的分鏡頭。老板是一個十分有愛的大叔,喜歡穿著拖鞋在公司裏,公司裏幾乎所有的職員清一色無一例外的都是女生。用我們這位帥氣無敵的大叔的話來說就是,女生屬於弱勢群體,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任由一個女生哭連動都不動一下,除非那個男的是瞎子。我當初聽到他的這番理論的時候,愣是差點笑暈過去。這裏幾乎所有的女生都會在每個月的月初去報亭或書店去買一本流年雜誌,她們和我曾經一樣是流年雜誌的死忠粉絲。
任梓棲每天都會來接我下班,我靠在他的背後輕輕地聞著他的淡淡的發香,他離我是那樣的近,伸出胳膊就可以抱到他,他也會給我將那些好笑的笑話,有他在的地方對我來說就算是地獄也是美好的。
秦晴朗說我中毒了,中了一種名為任梓棲的毒,這種毒就像是三屍腦神丹,含笑半步癲,十香軟筋散,七蟲七花膏一樣,是致命的毒藥。我笑著調侃秦晴朗,你不是也中了一種毒一種叫做顏濤的毒。提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臉僵滯了一下,然後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十分認真地說,對啊,我中毒了,而且還不輕呢。她們兩個發生了什麼,我的直覺這樣告訴我。
每一天大部分的時間我都坐在電腦桌前一幀一幀的修剪著,然後剩下的時間畫一下手稿,跟公司裏的那些妖孽們聊天。季川亦離開的那天我去機場送他,他微笑著擁抱了我,算起來那應該是我們唯一的擁抱。他說,“姐姐,你應該回流年工作室。”可是我能回去嗎,那個地方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個空曠的大房子一般,沒有一絲絲的溫度,冰冷的讓我窒息,那裏有太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對了,我最近經常去思南的那家飲吧,思南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生,最起碼跟我跟秦晴朗都不一樣。她十分的幹練,成熟,簡直就像極了電視劇裏的那些白領麗人。
不知不覺間,某個人的生日到了,秦晴朗忙活著開始準備那個人的生日宴會,對沒錯,就是顏濤那個家夥。那天我跟公司請假,然後早早的跟秦晴朗一起出現在了顏濤之前預定的那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