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怪我,上次偏偏沒有帶健康防疫補劑過來。”普羅米也十分地自責。上次哪怕帶過來一顆健康防疫補劑都好。
“醫生,她還有多少時間?”旁邊又有人問普羅米。
普羅米看了一下,他也很難說,但估計是捱不過今晚了。紫怡洛躺在地上,這個時候,正是她最痛苦的時候。可惜,普羅米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在那裏承受著痛苦。
褐酒荃先是蹲在地上,後來又慢慢地跪了下來,他輕輕撫著她的頭發,低聲說到:“紫怡洛,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紫怡洛微微點了點頭。
“我現在帶你離開好不好?三十五街洛依河的岸邊,梅花已經開了,我帶你去看。”褐酒荃一邊說,一邊淌下淚來。
紫怡洛隻是搖頭,說不出話來。
“這裏的貧民這麼多,你又能幫助得了幾個?居然還有人去襲擊你。我早說過,不讓你再來這裏了,你又不聽……”褐酒荃一邊說,一邊又不住地流淚。
“那些沒有衛生管理編碼的黑色皮膚的人,就讓他們餓著吧,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等他們虛弱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自然會有衛生管理委員會分會的人給他們發一顆黑色補劑的。你管那麼多幹嘛呀……”
褐酒荃又繼續低聲哭訴著,普羅米趕緊勸住他。這周圍都是黑色皮膚的人,不管別人有沒有衛生管理編碼,聽他這麼說,肯定都很不爽了。
褐酒荃想把紫怡洛抱起來,又被旁邊的貧民阻止了。
“你要帶她去哪裏?”那個人問到。
“我要帶她去河邊看花,我答應過她的。”褐酒荃紅這眼睛說到。
“你想讓她整晚都痛苦不堪嗎?她的傷口很快就會膿化的。”那個上了年紀的貧民說到。
他說的沒錯,一旦被有了疫情的貧民咬傷,隻有很短的時間來挽回生命。而一旦錯過了那個時間窗口,就隻能眼睜睜的等待著死亡了。這個過程很快,而且傷口的膿化,更有可能會感染其他沒有服用過健康防疫補劑的人,或者是服用過補劑但補劑已經過期的人。
“我們已經上報第三十九街衛生管理委員會分會的人了,他們很快就會帶著一顆黑色補劑過來。她不會痛苦太久的。”那個人又說。
普羅米現在已經大概知道黑色補劑的作用了,就是讓人沒有痛苦的離開的補劑,難怪要做成黑色的。
“我建議你們趕緊離開吧。天已經黑了,那個有疫情的人還沒有找到,他可能很餓了。特別是,沒有人再過來發放免費的餐包了。”那個上了年紀的貧民說著,又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紫怡洛。她的臉色愈發煞白,雙眼緊緊地閉著,濃密的睫毛似乎還在微微顫動。
“走吧。”
普羅米拉了拉褐酒荃的衣服。他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們會守著她的,放心好了。至於那個有疫情的人,就算我們沒有找到他,他也撐不了太久的。”那個上了年紀的貧民又說。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三十九街道的路燈還是一如既往的昏暗,街麵上冷冷清清,完全沒有什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