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綠玥澇副會長執意讓他去做,又強調當評委有一筆不菲的費用,普羅米心裏也就大概明白了。自己過去當評委,就算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也是可以拿到這筆評委費用的。到時候,肯定是要返還給綠玥澇副會長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普羅米也像模像樣的坐在了評委席上。除了蓄起胡子之外,他還又戴了一副眼鏡,看起來,盡量像是比較權威的專家的樣子。
普羅米打定主意,自己不去亂講話,如果給別人打分的時候,一定盡量的客觀,就算水平不行,也盡量做到客觀公正。畢竟,這可是關係到別人的相親級別的,不是可以隨隨便便的事情。
坐在評委席上,普羅米還有一點兒緊張,又有一點期待。他擔心別的專家看小自己,又很期待看到別人的畫作。畢竟,他也是很喜歡繪畫的。
等到了開始之後,普羅米才發現自己有些多慮了。其他的專家並不在意多了他這麼一位年輕的“專家”,看起來,大家也都是駕輕就熟,都是很淡定的應對。對於參賽選手十分重要的事情,對於專家來說,也隻是例行公事而已了。
前麵幾輪,普羅米都按照自己先前計劃好的,不怎麼發言,打分也盡量的客觀。但是,很快,普羅米就坐不住了,因為其中出現的一位選手。
這位選手,普羅米已經認出來了,就是之前和黛瀟蘆一起寫生的那個男的。普羅米本來期待會見到黛瀟蘆,沒想到,居然見到了那個男的,他的名字叫藍嵇樺。
藍嵇樺的作品是一副關於公雞的油畫,這也很正常,畢竟,在無病世界,公雞和母雞都是一級保護動物嘛。他畫的公雞,平心而論,還是不錯的,很有神采。畫麵上的公雞,張著翅膀,正在準備從一塊兒石頭上飛起來。
幾個評委都有些疲倦了,互相推辭了一下,就讓普羅米來評價。普羅米這次沒有推辭。
他看了看那幅畫,說到:“藍嵇樺,你畫的公雞,總體上來說還是不錯的。不過,我覺得你畫的不夠寫實。”
“啊?專家老師,您說我畫的不寫實,我可是買了門票,在動物園盯著公雞看了好幾天呢。”藍嵇樺說。
普羅米搖了搖頭,說到:“公雞在準備飛的時候,一定是會先舉起左邊的爪子的。而你畫麵裏的,卻是先舉起了右邊的爪子。所以說,你的觀察不夠仔細。”
聽普羅米這麼一說,現場的觀眾不禁一片驚歎唏噓之聲。這個時候,旁邊立刻也有專家附和著說,普羅米的觀察沒有錯,確實是這樣的。
既然大家都這麼說,藍嵇樺的畫作,評分肯定不可能高了。但是出現這樣的情況,他自己也沒什麼可說的,隻好垂頭喪氣的走了。
回來酒店的時候,普羅米又有些後悔。自己這麼一點評,藍嵇樺的這一次參賽,算是白費了。不過普羅米說的也沒錯,他畫的確實是錯了。因為在有鹽世界,普羅米是在鄉下農村生活過的,關於公雞的這個動作,他還真是有觀察過的。
普羅米又想,如果藍嵇樺沒有和黛瀟蘆一起寫生,或者自己不知道是他。當時,就算注意到了,自己應該也不會這樣說他的。在那一刹那,普羅米也許不由得心生嫉妒吧。
這一次的參賽失利,對藍嵇樺來說會有不小的打擊呢。這樣想來,普羅米又有些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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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出宋徽宗。“上曰:未也。眾史愕然莫測。後然數日再呼問之,不知所對,則降旨曰:孔雀升高,必先舉左。眾史駭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