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看了看那張還在桌子上擺放著的紙條,順手拿了起來:“可想而知紙條上麵沒有任何的指紋,紙條四周有細微的毛絨纖維,看樣子這張紙條是從一張更大的紙張上裁下來的。凶手很可能利用尺子什麼的東西卡住紙張,然後直接撕了下來。”
“我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認為這張紙條是從A4紙裁下來的,平常的打印用紙大多為A4紙,紙條上的字為黑體,字號大小為四號,很常見的設置。而且這張紙條並不大,很容易丟棄且不容易被人發現。”
邵老將自己的茶缸放在了桌子上,說道:“的確是這樣,在來的路上,關登已經調取了公安局門口的監控,路邊的人來來往往,那張紙條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落在地上的,而當一名警察準備將紙條撿起扔到垃圾桶裏的時候,他無意間看到了紙條上的字。”
“其實這是很隨機的一種做法。”江河說道:“這張紙條有很大的幾率是不會被人看到的。而看鄧翔宇的死法詭異,如果是同一人所為,兩次凶手的縝密程度不匹配。”
“對了。”徐一曼拍了一下手,眼睛一眨,說道:“鄧翔宇死的時候,不也有人留下了字條了麼?那張字條現在還在市局,我現在就拿過來。”
說著,徐一曼推門便離開了會議室。
片刻,兩張紙條便放在了三個人的麵前。
“絕對不是一個人寫的。”邵老和江河異口同聲說道。
“說說你的看法。”邵老看向了江河。
江河一邊觀察著兩張紙條,一邊開口說道:“兩張紙的質地不一樣,一張是A4紙,但是另一張很明顯的是信紙。”
“信紙?”說到了這裏的時候,江河突然喃喃自語了一句。
“信紙有什麼問題麼?”徐一曼開口問道。
江河將這張信紙抓了起來,懸空的在陽光下看著這一張信紙,比起A4紙來,這樣的信紙稍微有些薄,而且是豎線的的排版,是屬於老式信紙了。陽光透過了信紙,變得朦朦朧朧的,照在了江河的臉上。
“還有,新發現的這張紙條是印刷體,而信紙上的字跡是用鋼筆寫出來的。”
江河把這張信紙拍在桌子上,說道:“因為這樣的信紙並不常見,再加上拋屍現場的環境,我想我們很快就能夠找到這個拋屍的人到底是誰了。”
邵老喝了一口茶水,將茶缸在手上把~玩著,見江河說罷,他這才接著江河的話說道:“沒錯,雖然我沒有去過現場,但是單單從這張紙條上,我們能夠看出很多的東西來。”
“就比如,這個人一定是個文化人。”邵老將茶缸放在了一旁,說道:“現在很少人會用這種正規的信紙了,尤其是這字並不是用中性筆寫出來的,而是用鋼筆寫的,字體稍顯稚~嫩,但也要比絕大多數的人好。這說明,這個人練字一段時間了。”
“最後,看紙條上的字,這是一種接近於文言的用詞遣句,但有一兩個字眼並不符合文言之規範,可見這個人對古文感興趣,讀書不少,但也並沒有對其進行一個深入的研究。”
“所以我們要找一名男性,這個人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有一份體麵的工作,家境不錯,有一間自己的書房。這個人喜歡安靜,不願意湊熱鬧,性格內向。學曆應該在本科以上。”
一口氣說完這些,邵老這才伸手又將那茶缸拿了過來,然後喝了一口茶水。
江河沒有從這個角度考慮過問題,不過這也一向是江河的做法,那便是從不從這種看似玄學的角度來分析問題,他隻講究實實在在的證據。
但邵老主攻的是心理學,邵老認為隻要是主觀能動產生的痕跡,總是能夠深入發掘一下背後的原因的。
邵老繼續說道:“所以去通知一下負責這件事情的刑警,將範圍縮小,找到符合這樣性格的人。”
徐一曼點了點頭,一邊給劉隊長發短信,她一邊疑惑的問道:“對了,怎麼不見關登的人影呢,關登幹什麼去了?”
“我給他了一個特殊的任務。”
“特殊的任務?”徐一曼撇了撇嘴:“這麼神神秘秘的。”
“說曹操曹操到。”邵老將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關登告訴我他的調查已經有了一定的眉目了。”
“走,我們和關登彙合。”邵老將自己茶缸裏的茶水一飲而盡。
當三個人找到關登的時候,關登還在電腦旁邊,他像是彈鋼琴一般,手指在鍵盤上不斷的快速的跳躍著,機械鍵盤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清脆的聲音像是有節奏似得,倒是十分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