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國家有五千年的曆史,有五千年的含蓄。”邵老坐上了電梯,突然對著幾個人說道:“即便是深沉的愛到骨子裏,卻也從來不會從那些緊閉的嘴唇中說出來。他們會在外人的麵前來貶低自己孩子的優點,隻為了展示自己的謙虛和含蓄。”
“而這,往往就是兩代人之間的隔閡。”邵老按下了一層的按鈕。
江河聽不懂邵老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江河知道這樣的結果就是莊沁筠離家出走了。而從邵老分析的情況來看,想要找到莊沁筠的幾率是很低的。龍城市雖然不是一線大城市,可人口足有五百多萬,如同大海撈針。
在這樣人口的城市中,每天都有人降生,每天都有人死亡,而每天也都有人失蹤。如果莊沁筠鐵了心的不想回來,那麼就很難找到她了。而全市的警力,也不可能一直把重點放在尋找莊沁筠身上。
而想要找到莊沁筠,還要從莊沁筠的習慣和性格上入手,尋找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袁軍,去通知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讓他們去看監控。莊沁筠是自己走的,一定有監控曾經拍到過她去了什麼地方。”邵老一邊往外走,一邊對袁軍說道。
袁軍點了點頭。
而這個時候,袁軍的肚子符合時宜的叫了起來,緊接著關登的肚子也叫了起來,不一會兒,幾人的肚子便此起彼伏的叫了起來。此刻接近兩點左右,專案粗一行人還沒有來得及吃飯。眾人隨便在路邊找了一家餐館用餐,而當眾人吃過飯之後,關於莊沁筠的監控也已經被找到了。
關登通過他隨身帶在背包裏的電腦將這些資料彙總了起來,形成了關於一條莊沁筠離家出走的路線。
通過小區對麵一家超市門口的監控錄像顯示,莊沁筠穿著一條淡藍色的裙子,背著一個哆啦A夢的藍色書包,一個人緩慢而堅定的往遠處走去。她沒有選擇打車,而是一路順著街道而下,在這之後,她選擇了一條小路,永遠的從監控中消失了。
從監控視頻上來看,莊沁筠的確是自己一個人離開的,而且沒有手機的她,是沒有辦法聯係到任何人的。
“從莊沁筠的手機上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麼,比如她在離家出走之前都和誰聯係過?”邵老問道。
關登搖了搖頭,幹脆直接在電腦上打起了字來:“解鎖了莊沁筠的手機之後,我發現她清除了自己手機裏麵的所有資料。不過任何社交軟件的記錄,即便是刪去,也有辦法找到。但從現在開始之前的七天時間裏,她沒有和任何一個人有過交流。”
“這該多抑鬱。”徐一曼看到了電腦屏幕上的話,皺著眉頭說道:“整整一個星期不和別人交流,父母,親戚,朋友都沒有麼?”
“沒有。”關登繼續打著字:“但是在這之前,有一個網友和她聊天密切,幾乎每天晚上她都會和這個人聊天到很晚。我懷疑,她很有可能去找了這個人。”
說著,關登將兩人的聊天記錄中相對重要的部分貼了出來。
將這十分冗長的記錄看過之後,幾人心裏便有了大概的印象。從對話的記錄上來看,莊沁筠的網友並不是龍城市人,而是大城市東興市人。從聊天信息中能夠看出來,莊沁筠和這個網友現實生活中並不認識,他們的相遇很是偶然。
兩個人是通過QQ漂流瓶認識的,由於年齡相仿,所以兩個人相談甚歡,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從宇宙黑洞聊到床笫之歡。在現實中,莊沁筠是乖乖女,溫柔聽話,隻有在網上,莊沁筠才能夠展示自己不同的叛逆的一麵。
莊沁筠的這個網友曾幾次說過要來龍城市看她,但是多被莊沁筠拒絕了,原因是父母管的嚴,她平時要上課,下了課又要第一時間回家,根本沒有機會。但其實,莊沁筠也幾次有過想要去找他的幻想。
但幻想在現實麵前總是殘酷的,而此刻莊沁筠將現實的這麵鏡子打碎了。
“查。”邵老說道:“既然莊沁筠決心要和舊的生活決裂,那麼她絕對不會去找一個父母認識的人,她很有可能去找這個網友。”
關登繼續打字:“我已經開始調查了,不過對方的QQ號並沒有綁定手機號碼,這一點很奇怪。而他的IP地址也經常變化,不過我已經查到了相對具體的一片區域,但是想要找到這個人並不容易。”
“東興市長野區,這個QQ號並沒有固定的IP地址,但是通過地址的排列和對比,可以知道這個號碼經常在東興市長野區活動。但問題是,東興市是大城市,僅僅一個長野區就有大約七十萬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