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偉帶著眾人就往村子下麵走,山路蜿蜒,夜晚又看不見路,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難。而走到村口的時候,袁軍就暗罵了一聲:“媽的,我們來晚了。”
邵老站在村口,重重歎口氣:“是啊,我們又來晚了。”
停在村口的那輛白色現代不見了,很明顯是被人開走了。而有這輛車車鑰匙的人,除了犯罪顧問也就沒有別人了。村子前的那條小路上,也沒有看到汽車的燈光,不知道他已經走了多長時間了。
江河奪過了盧偉的手電筒來,他蹲下了身子,用手電筒去照射地麵的足跡。
地麵上有不少的腳印,但是大部分都是往村子裏去的,隻有一雙腳印是朝著村子外麵走來的。而這雙腳印在其餘腳印之上,很是明顯。也就是說,犯罪顧問是在所有人都回到了村子裏之後,他才從村子裏走了出來,而前後,不會超過半個小時。
“袁軍,馬上通知劉隊長封~鎖始趙村到龍城市的所有道路。”江河對袁軍說道:“凶手離開半個小時不到,到龍城市至少需要三個小時。這短時間,足夠劉隊長布防了。”
“明白。”袁軍說著,已經拿出了手機來準備給劉隊長打電話。
江河將手電筒塞到了盧偉的手上,說道:“走,我們去見見那個陰陽先生。”
盧偉也不說什麼,悠閑地在前麵帶著眾人往村子裏走。眾人都看得出來,雖然盧偉表麵上不說什麼,該配合警方的配合警方,但實際上盧本內心高興著呢,走這兩步路,他搖頭晃腦嘚瑟著,恨不得能飛起來一樣。
王坤在身後跟著幹著急,卻也沒什麼辦法。
看起來酒席已經開始了,遠遠就聽到了酒席上的吵鬧聲,走了沒有五分鍾,就看到了一家院子外麵也搭了棚子,外麵有七八桌已經張羅開飯了。在圍繞著院牆的一邊,隔一段距離便有一個燈泡,將這一段路照的燈火通明。
盧偉關上了手電筒,忽然扭過頭來對眾人說道:“對了,今天是個好日子,你們要不要坐下來吃個席。在農村,馬上給你們支個桌子,擺幾個凳子,反正都是大師傅做飯,材料多得很。”
說著,盧偉衝著門裏麵喊道:“二子,再支一個桌子,加一桌席。”
“不過這位大老板,可能吃不慣我們的席。”盧偉說道。
“吃什麼吃!”王坤說道:“我女兒都死了,吃什麼吃!”
盧偉的笑容幾乎是一瞬間消失在了臉上:“是,你女兒死了,我兒子也死了,你說為什麼我能吃下去。”
眼看氣氛再劍拔弩張,邵老說道:“不說這些了,馬上帶我們去見那個陰陽先生。”
盧偉這才最後看了王坤一眼,帶著幾人往院子裏麵走去。農村的院子也大,在院子裏也有這麼五六桌。順著主位看去,就看到了正坐在席前,手拿兩根筷子,將上的碗裏堆滿了肥肉的陰陽先生。
幾人繞過幾張圓桌,朝著陰陽先生走了過去。
他吃得滿臉肥油,也沒有看到專案組朝著他走了過來。
“您多吃點,改天去我家哪兒看看,怎麼我兒子就總考倒數第一呢,是不是風水不行啊?”
“好說好說。”陰陽先生扒著碗裏的菜。
“我家院子裏想再蓋一個廚房,不知道什麼時候動工合適,您給算一算。”
“好說好說。”陰陽先生拽下了一根大雞腿來。
“是,我最近老覺得自己腰酸背痛的,不是跟上什麼髒東西了吧?”
“好說好說。”陰陽先生拿起了酒杯來,往自己的嘴裏灌著。
“那個屍體化妝師是你帶過來的?”
“好說好說。”陰陽先生又用筷子紮了一個油糕。
袁軍拉了拉陰陽先生的肩膀。
“好說好說。”
“好說什麼?”袁軍往後一拉,這陰陽先生沒有防備,手上的平衡一失,那堆的高高的碗就摔在了他的身上,一碗的肥肉菜汁落了他一身,碗在他的身上滾動了兩圈,終於掉在了地上,發出了“劈裏啪啦”的碎裂聲。
清脆的聲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院子裏的人都看向了陰陽先生。
陰陽先生站起了身子來,喊道:“幹什麼呢?幹什麼呢?沒看到我手上端著飯呢麼?催催催,催什麼催,你家是死人了,還是著急投胎啊?”
袁軍直接把陰陽先生提溜了起來,說道:“好,那你給算算,今天到底誰死了?”
陰陽先生沒見過這個人,他也不知道這人是幹嘛的,隻是看這人五大三粗,胳膊快趕上自己的大腿粗壯了,一看就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他的氣焰頓時削弱了一般,開口說道:“幹嘛的你們啊,誰認識這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