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籠香畔，凝脂如雪。
我看得呆了，恍如隔夢，那一縷縷的回憶，如霧般撲麵而來。
時間好像停滯，我們的目光對視著，不知不覺，我輕撫著她的臉頰。
是你啊，在我的夢境裏，在我的回憶裏，那道青色的影子，是你啊。
“小邪！”我叫了她的名字，她的眼睛霧蒙蒙的，那是淚水嗎？
“我們這是相見了嗎？”她看著我的眼睛，就像那時躺在我懷裏一樣。
不，是聶天的懷裏。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轉過身，背對著她。
她拍了我一下，讓我坐在石頭上，她已經換上了衣服，腳在踢著水。
“還記得我嗎？”她問道。
“我知道，你是聶天最喜歡的人！”
“還有呢？”她手貼近我的背，輕輕的拍著。
等等，這是……老師？除了老師，誰都沒有這麼拍過我。
“老師？你是……老師？”我拉過她的手，白晢細膩，沒有老師手上的老繭。
月光照在她的臉上，粉白的臉頰就像剛開的花瓣，她就是一朵花，妖冶了千年。
“我的傻純兒！”她把我抱在懷裏“我的腦袋貼近她的肩膀，好溫暖。
原來，老師是女兒身，還是餓這麼漂亮的女孩。
她就是聶天朝思暮想的小邪，千年前的星海國公主。
“你為了什麼活著呢？”一如既往，老師問道。
“我記得純兒一開始是為了吃，後來是友情，再後來，是為了殺盡天下臭男人！”我回聲道。
“那你現在，又是為何呢？”老師輕歎口氣，聲音就像記憶中那樣，如琳琅琴聲，“你現在，是那個單純的孩子嗎？”
“我……”我無措，不知為何，小腹好痛，我瞄了一下，在流血。
老師好像也看到了，我現在是女兒身，所以她沒有顧慮，雙手將我抱到水上，手掌上溫暖氣息從我的後背灌入體內，加上碧水衣，流出的血少了不少。
“還痛嗎？”老師把我扶到石頭上“這是你的痛處，需要你自己去體悟！”
我看著老師腦門上的汗水，為了我老師也很辛苦吧，我輕輕的點了點頭，腦袋枕在老師的腿上“老師，你愛聶天嗎？”
老師倒是一愣，大概停了幾秒，手輕撫著我的頭發“小孩子，知道什麼是愛了？”
“不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嗎？”我努嘴道。
“那隻是小孩子的心思！”老師笑道“真正的愛情，你知道多少呢！”
我搖搖頭，這個問題貌似好高深啊，我完全不懂。
老師無奈，我的腦海裏還是那個畫麵，少女躺在男孩的懷裏，說著最後的情話，最後訣別，與自己最心愛的人分開，是肝腸寸斷的痛。
我了解，我不知道為什麼了解，隻是這個畫麵好像我來過，我好像愛過，期待過，幻想過，糾結過，但是我知道我愛，著一輩子都愛。
我愛的是你，小邪。
可是，我是不是真的愛小邪呢。
我閉上眼睛，聞著她的發香，好像我聞過，好像她的所有我都知道，好像我們相處了不止幾年，好像我愛了她愛了好久，那時間甚至比我出生還要早。
這到底是不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