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玄牝瞧這僧人語氣不善,竟似連山門都想不讓眾人踏入。心頭惱怒之下,喝嚷道:“你這和尚站住,怎敢恁地如此無禮!”說著已合身而上,出手如風,去抓這僧侶背心。
呂子通眼見火玄牝性急之下便要惹禍,身形閃動已然後發先至。未等火玄牝手臂指尖挨在那僧人身上,已伸手將他肩頭按住,低斥道:“玄牝,不得對寺裏的大師無禮!”火玄牝見義父動怒,緊忙恭聲應道:“是!”垂首退在了一邊。
適才火玄牝惱怒出手,那玄袍僧隻是足下緩緩,呂子通出麵製止,那玄袍僧依舊步履徐徐。仿佛於這番變故全然不知,依舊挪步朝寺內走去。
呂子通眼見這僧人如此,心知眾人的來曆已被看穿。當下也不再隱秘,朗聲道:“大師暫請留步,我等還有幾句話要說!”
那玄袍僧人聞言頓住腳步,緩緩轉過身來站在廟門之前,不冷不熱道:“佛門清修之地,不納心有是非之人。檀越還有什麼話,便請在這裏盡都說了吧!”
這話說得殊不客氣,委實乃是逐客之意。呂子通卻微微一笑,依舊拱手一禮,朗然道:“大師既然慧眼如炬,老夫也自當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我等都是兩淮五行門裏的江湖中人,的確不是什麼客商。隻是如今有一件事,想一見那位昔年席卷荊楚,威震天下。而今隱居避世,出家在此的張將軍,還望大師通融引見!”
玄袍僧人聽了這話神色微變,但隨即又是那副淡然之態,緩緩道:“檀越說笑了,貧僧在這靈源寺住了快二十載,可從沒有聽過有什麼‘張將軍’。施主若是想找此人,還是請到別處去吧!”
呂子通適才提起“張將軍”三個字,眾人多已瞅見這玄袍僧神色有異。卻都沒曾想他接下來竟矢口否認,麵上俱都是不信之色。
呂子通眼見這僧人所言不實,心頭微微有氣,忍不住高聲道:“這位大師,我聽人言出家人不打妄語,那當年江湖上人稱‘三絕將軍’的張定邊,當真不在這靈源寺麼?我等不遠千裏南來,還望能入廟拜佛祈願。即便貴寶刹的高僧不願辦舉法事,我等隻是在裏麵四處轉轉,看一看諸般風物也是好的!”
那玄袍僧搖了搖頭,冷然道:“貧僧適才都已說過了,這寺裏斷然沒有什麼‘張將軍’。諸位施主倘若不信,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這僧人此言一出,五行門眾人都已明白話裏已無回旋餘地。呂子通麵色一沉,肅聲道:“老夫委實有件大事,非要見張將軍不可。這件事關乎天下誰持鹿耳,再有耽誤隻怕便要讓宵小得逞。大師倘若執意卻客,我等說不得便隻好硬闖了。待到見了張將軍他老人家,老夫自當去謝這擅闖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