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廳裏的人員一個個避得遠遠的,隻留下宋漸離和天歌還有陸宣、天琪幾個人在那裏說話。
其中三個當局者,隻有天琪是個局外人,她清楚地看到了這三個人之間微妙的聯係,搖了搖頭。
她看到陸宣的受傷的眼神,看到宋漸離那瞬間放鬆的神經,和天歌的漫不經心。
她在心裏說道:“天歌這個傻丫頭,不知道哪裏好?竟然這些男人都喜歡她。”想到喜歡天歌的男人,她不由想到了周凡,想到周凡,她就不由地覺得心中一陣抽痛。
陸宣回頭看到天琪臉色蒼白,似乎在忍受什麼痛苦,還以為她是想到自己的亡父,安慰道:“天琪小姐,節哀順變,別太傷心了。”
宋漸離自從知道了天歌和陸宣是普通朋友,對他的敵意都消失了,把他們都當成了天歌的朋友,態度瞬間友善起來,聽到他安慰天琪的話,關切地問道:“你說什麼?節哀順變?什麼人去世了?”
陸宣假裝沒有聽到,臉向著天琪,沒有說話。
天琪正在神傷,也不想說話,隻是低著頭。
天歌輕聲說道:“我的二伯父去世了,這是我三姐,是二伯父的女兒。他死在你們這裏。”
天歌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讓宋漸離有一種受到責備的感覺,他眨了眨眼,說道:“在我們這裏去世的?我怎麼不知道。”
其實,他知道,隻是,確實跟他無關,他隻想撇清這件事,說自己不知道。
天歌本想怒斥他一頓,隻是,還有很多事情要求他,也不便說太重,於是說道:“您是京師警察廳廳長,那監獄裏死了一兩個人,您怎麼可能都知道呢?那也是正常的。”
不知道為什麼,宋漸離總覺得天歌這話有點帶刺,他笑了笑,說道:“是啊。”
天歌又說道:“我們來,就是為了問問我大伯,我們鄭家的祖墳在哪裏,好安葬我的二伯。”
宋漸離因為她二伯死在監獄,心中本就有些愧對她們,這時候聽到他們來是為了問祖墳的地址,便點點頭,說道:“好辦,好辦!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你們隻管進去問就好了。”
天歌點了一下頭,說道:“多謝宋廳長。”
其實,隻要是天歌要求看,宋漸離肯定是會讓她看的,這是這一次又加了愧疚的成分,所以他格外寬容,讓陸宣和天琪也一起進去了,並且自己沒有跟著進去。
上一次天歌和天悅進去,宋漸離和另外一個守衛始終在旁邊,所以幾乎什麼話都沒說。這一次,天歌看到宋漸離和守衛都走開了,心中想著或許可以有機會問問別的。
她一邊想著,一邊就到了大伯和四叔的牢門前。
她輕輕喊道:“四叔!大伯!”
裏麵兩個人依然是躺在床上,用被子捂著,瑟瑟發抖,凍得臉色鐵青。
天歌的四叔鄭樹國身體比她大伯鄭樹齊要好一點,所以天歌第一次喊的時候他就聽到了,隻不過他動了動身子,沒有抬起頭。
大概他覺得不是幻覺就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