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紫瑩說話,鳳舞彌天轉過頭俯身望著紫瑩:“飄然如仙,忘憂清遠。鳳舞之氏不可用。舍鳳留舞。如是男孩就叫舞子飄,如是女孩就叫舞清秋。”
說罷,鳳舞彌天衝天長吼一聲,天邊突然一聲尖銳的悲鳴,隨即一團火焰從天際升起,然後以雷霆之速向這裏飛來,待到眼前方才看清,那是一隻身披火焰的鳳凰,五彩的鳳羽若琉璃之光,頭頂一片冰藍冠羽耀如晶雪。
紫瑩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皇族神獸——篝藍玉鳳。那份氣場如若九尊神明,仙氣欲呼,無形之中像是有一種強大的力量驅使見到它的人都屈身伏地,紫瑩內心已被這強大的神明之力所壓製的無法動彈,就連目光都無法從篝藍玉鳳身上移開。
“上古神獸篝藍玉鳳千年前和我皇族便立下了契約,保我火界太平,也隻有君尊才可以召喚出它,君尊並不是由誰人來決定的,而是由篝藍玉鳳去選擇。”
鳳舞彌天頓了頓又說道:“如今二皇兄不知什麼鬼心明知神獸不會選擇自己卻還要帶兵叛亂,如果被他抓到篝藍玉鳳定會將它扔進封火台中冰封,那時候火界必會大亂一場。”
他凝眉歎了口氣:“所以我將篝藍玉鳳封印進孩子的身體中,世間隻有我能解開封印,我一死,篝藍玉鳳從今往後就會和孩子共存下去。不論誰執政,隻要篝藍玉鳳還在,火界蒼生就不會顛覆!”
說罷之間鳳舞彌天雙瞳一緊,一團深紅色的火焰便印在了他的眼眸中,他口中念起了符文,頓時四周升起了漫天的火焰,鳳舞彌天向她的腹中一指,篝藍玉鳳瞬間化作一團火焰在空中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
火團慢慢變小,最後凝成了一枚指甲蓋大小的光點箭一般衝紫瑩腹中飛去。紫瑩有些害怕的閉住了眼睛,隻覺得腹中微微有些胎動,身體便再也感覺不到什麼異樣了。待她睜開眼睛看見鳳舞彌天已經有些虛弱的扶著身旁的古樹,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
“快走,剛剛這裏火焰那麼強烈,他們應該已經發現了我的所在之處!”聲音如鍾鳴,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在驅使著紫瑩起身逃走,等待紫瑩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離開了鳳舞彌天的身邊,身處九鸞殿中。
紫瑩已經不敢想象彌天現在的境遇如何,隻是淚如雨下。一位身披鎧甲的將士一臉嚴肅的走到紫瑩麵前俯身跪下:“屬下拜見紫瑩娘娘,我等逢君尊密令在此等待娘並親自送您坐上金陵車。”
“就我一人?”紫瑩聲音忍不住顫抖著,淚水早已經將她的長發打濕。
“我等誓死效忠君尊,帶娘娘上車之後便帶兵衝進靈水殿,抗擊叛軍。”將士仍舊低頭跪在紫瑩麵前,他的身後是幾百名整裝待發的精兵。
他們的臉上隻有堅定。看不見一絲的恐懼,或許,這就是他們的宿命,生來感受不到恐懼,從始至終隻是皇族的旗子。
紫瑩長歎一聲,隨著兩名護衛走出殿外,坐上了金鑾車,不知你父皇他將會把我們送到哪裏。說著,金鑾車的簾子滑下,整個車身變成了透明,和暮色融為了一體,一陣強風從車身下麵刮起,隨後便飛上了空中,消失了蹤影。
“娘,你怎麼了?”舞清秋見紫瑩的目光中滿是憂鬱,問到。
“沒……沒什麼。早點休息吧。”
僅過了一個晚上,舞子飄就已經完全的恢複了,紫瑩每天早上都會出去采一些叫做花戒的植物,然後中午的時候就用來煲湯,或者是合著花瓣做成微甜的糕點,在他們的記憶中,除去極寒的冬季,基本每天都會吃到娘用花戒做成的各種食物,娘說花戒不僅可以滋養身體,還能維護自身的靈力。其實更重要的就是在這涿光山中,幾乎到處都是花戒草,所以就算是窮到一分錢都沒有,還是會每天吃得飽飽的。
舞子飄梳洗完畢,簡單的將一頭紅棕色的頭發別到耳後,在清晨的微光下顯得有些飄逸奪目,英俊到似是從畫中走來的仙人,隻是少了三分的冷峻氣質。他一身素白睡衣走到一疊整齊的衣服前麵,皺著眉頭端望了一會,然後抽出了中間的一件淡藍色長袍,這是舞清秋前幾天才為他洗過的,還帶著一份花草的清香味道。
十五歲的身體卻已是涿光山中個子最高的男孩,真不知道他娘每天是怎麼喂得這個孩子,反倒是舞清秋,依舊是小小的身體,看起來頂多十歲出頭,整天傻乎乎的跑來跑去,紫瑩本打算去年送她和子飄一起去涿光閣學習靈法,涿光閣招生要求很嚴格,負責麵試的一個師傅第一眼就讓舞清秋先回家好好調理一下身體再來,這麼瘦小的身板進了最嚴格的涿光閣可能連半個月都堅持不到就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