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也覺得很有道理,隻是他們的主帥滿懷悲傷的走到人家太子妃的屍身前,千珍萬貴的輕輕抱起來走回自己營盤,這又是何道理呢?難道要拿他們太子妃的屍體去做什麼交換嗎?活的懷著孩子的太子妃人家都不要,會要一個死人嗎?搞不準還得再搭一口棺材!
副將的猜想很正確,的確是要搭一口棺材。小將回到營地,第一件事就是找工匠準備石碑棺材!第二日選了個風水佳處便將周淇葬在了那裏。小將一身素服親自主持親自封土,一摞黃紙幾杯淡酒,他送了周淇最後一程,讓她體麵的離開。
十八般武藝嫻熟方天畫戟舞得密不透風的一雙手,認真的為周淇題了碑文:是處山水埋芳骨,家國仇愛情何苦。願作來生有緣人,還與巾幗本色-圖!
“將軍這是為何?”副將真是被搞糊塗了,若是元帥有意於這女子,怎的還拿她去做什麼人質,如今人質死了,又來這裏悲傷什麼。
“不為何,隻是為一個敢愛敢恨的可愛女子感到惋惜!”
恨不相逢卿未嫁。戎馬數年,堅-硬的心也需要一個柔軟的落腳處,當周淇的長矛在明明有機會的情況下卻出現偏差的時候,他能感受到她內心愛恨交織的煎熬之苦,他欣賞她。
而同日的月夜下,如此懷念周淇的,還有桓子慷。
“淇兒,我真的永遠失去你了嗎?如今想來是我對不起你,你還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那裏嗎?”他沒有給她一個婚禮,而今竟然連一個葬禮也沒有,想到她的屍身可能被敵軍的鐵騎踐踏成泥甚或落入野獸之口,心就感到鈍鈍的痛!月影斑駁,一個人的身影在斑駁的月影下更顯孤單。
“打聽到了什麼?”桓子慷不高興,因為他感覺這黑衣人在附近有一會兒了。他的悲傷他的虛弱,他不想被別人看到。
“回主子,那小將年方弱冠,出身於大梵將門世家木家,名叫木曦。五年前開始跟隨其父行軍至今,月餘前剛剛受封為主帥,師承何處未有探到。有一事奇怪,他素服親自葬下太子妃,還為她立碑刻字。”黑衣人單膝跪地甚是恭謹,桓子慷的不高興他並沒有敏銳的察覺到,因為這主子向來就沒有怎麼高興過,他已然習慣了。
“碑文刻的什麼?太子妃葬在何處?”當他一個人麵對皎皎明月的時候,周淇可愛的笑臉總是浮現出來,一會兒又是她長矛紮過來時滿懷恨意的決絕眼神,他開始害怕月亮了。
對周淇,桓子慷心裏是愧疚的,哪怕是她已經不在了,有別的男人來關心她,也讓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太子妃葬於柔河岸邊的無名山坡上,木曦將此坡題名為鳳眠坡,這是碑文!”黑衣人眼角餘光偷偷掃了桓子慷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送上一個密函。這是個敏感話題,他擔心一不小心這位心情不好的太子爺會讓他腦袋搬家。
桓子慷看完密函,隻是淡淡開口:“下去吧,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