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法力那麼高強,又有那麼一個懂得占卜的大祭司哥哥幫忙,我們能躲到哪裏去呢?”遇上蛟稞這樣的敵人,木垚垚一度以為自己的一生,都要在這清冷的地下密室裏度過了。
“傻丫頭,當然有!就有那麼一個地方,它非震非離非兌非坎,全不在八卦之內,蛟泰那點雕蟲小技,是斷然找不到我們的!”至於這個全不在八卦之中的地方,龍翀似是聽自己母親說起過,他不能十分肯定,但是看著木垚垚日日如此傷感,他也想藉此來給她一點寬慰。
“嗯,翀哥哥,若一日我老了,我希望你能離開我,垚垚是不會怪你的!”這幾日一個人守著靜寂空曠的地下密室,孤單恐懼的情緒一直纏繞不去,木垚垚偶爾也會想,若一日自己先去了,徒留下翀哥哥一個人,是不是他也會這樣的孤獨無依?
執子之手,卻不能與子偕老,木垚垚不想有一日他看到自己年老色衰的臉,亦不想他為了自己過著如囚徒般的生活。
“傻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了!”龍翀寵溺的揉揉她的頭發,將頭埋在她的頸項間。他又何嚐不是經常這樣胡思亂想呢,唯恐有一天自己終將會失去她。
兩個人就這樣坐擁著聊天,夜明珠淡白的光暈始終如一,而遠處瀑布傾瀉的聲音也始終一成不變,就好似走進了時間無涯的荒野裏。木垚垚聊著聊著便睡著了,龍翀才將她放在鋪好的氈子上,一個人離開了。
龍翀到得外麵,正是霞光滿天夕陽將墜之時,他在餘暉映照的九簾宮裏四處踱步,想到眼前有如此的青山綠水彩雲飛,垚垚卻每日要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密室裏度過,心情便格外沉重。
而已經消失不見的蛟稞,其實並未走遠,她連日來幻化作打掃庭院的小妖,每日在龍翀的寢宮附近轉悠。此時她遠遠的看到龍翀似是憂心忡忡的在四處踱步,不禁甚是心疼:聖君,隻需一滴指尖血,稞兒便能讓你安心了。
“聖君,如今您大婚所需的各色物什皆已準備妥當,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龍翀正在往日與木垚垚種下的玫瑰花壇前駐足,不一時蛟泰卻來回話。
“沒有什麼可吩咐的!”因著蛟稞的緣故,龍翀如今看這大祭司也甚多不喜了。
龍翀態度冷淡,這也是時常有之,蛟泰也不在意,自顧自的隻管說道:“聖君十九日大婚,明日已是十五了。人類素來注重夫妻關係,不止用結發、鴛鴦、比翼鳥、連理枝這些美好的事物來形容夫妻,為婚禮設定了各種莊嚴隆重的禮節,在大婚前三日內,更是要求男方在宗族祠堂內祭祀先人,以求婚姻得到庇佑!大婚後三日,亦要攜新婦前往宗族祠堂拜祭先祖,以求恩典!聖君,這祠堂祭祀一事,您看該如何定奪?”
蛟泰往時甚少一口氣能說這麼多話的,為了這個妹妹,他也是蠻拚的。
“不知大祭司以為當如何是好?”看蛟泰對自己的婚禮如此勞心勞力,若沒有出現蛟稞這檔子事,龍翀一定是極為感動的。
現在,他卻甚覺得這大祭司是不是操心太多了?往日,大祭司好似對這些繁文縟節甚多不喜,怎的如今這般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