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的沐夜一直以為,娘親走了之後一定會回來的,可是一年、兩年、三年......隨著時間的推移,沐夜漸漸的長大了,可是依舊沒有等來自己的娘親;那時的沐夜畢竟隻是一個不過四歲的孩童,可是這些年過去了,在曾經幼小的心中,一直默默的埋藏這一個隻屬於他自己的心願;那就是,有朝一日,一定要尋找到自己的娘親,再和娘親一起,去慶豐苑吃一次佳肴,去夜市感受一下曾經的喧囂!
自從舒瑾走後,肖廷羽似乎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對沐夜的衣食住行極其的嚴苛;每日清晨不到卯時,便責令沐夜起身,上午念書習字,熟讀四書五經,下午天文地理,雜記文史;每日的功課必須達到肖廷羽的要求,否則,無飯可吃,無覺可睡,春夏秋冬,四季如常;有的時候在外人的眼中,肖廷羽對沐夜的嚴苛似乎有些過分,可是沐夜心底明白,肖廷羽對自己如此嚴苛,其實,是為了他好。
說來也怪,當時的沐夜隻有四歲,可是從來沒有因為肖廷羽對自己的嚴苛而哭過、鬧過,而是拚命的去適應,去麵對;這一切的一切肖廷羽都看在眼中,在肖廷羽的心中,經常暗自驚歎,默默的稱讚起沐夜;可是這一切,卻從來沒有表現出來,在肖廷羽的臉上,人們能看見的,永遠是無止境的不滿意。
承統十二年
時間飛逝,一眨眼,十三年過去了;這些年,肖廷羽的生意越發的好起來,漸漸的,這肖府也是一擴再擴,府內的裝潢也換了好幾次,現在在整個蜀州城來說,肖廷羽也算是名聲鶴起。
肖府
“呂少爺今日怎麼這麼早啊?”李福一大早剛準備出門去辦事,便在府門口遇見了呂家的少爺,不禁皺了皺眉頭;話說這呂家少爺隔三差五的來,可是從未這麼早過,今日這是怎麼了?太陽從西邊出了嗎?
“李叔早,這是要出門辦事?”雖然李福隻是肖府的管家,可是這呂家少爺也算是禮數周全,以叔叔相稱,也算對李福最大的尊敬了。
“是啊,是啊,老爺吩咐,得去一趟西郊”李福趕緊應承著。
“哦,這樣啊,那個什麼......在嗎?”呂家少爺故作神秘,四處瞅了瞅,這才將李福拉到一旁,輕聲問到。
“呂少爺是說少爺嗎?少爺現在正在書房”李福以為呂家少爺是來找沐夜的,誰知道聽了李福的回答,呂家少爺露出了一臉的無奈。
“我不說那個書呆子,我是說那個誰...”
“哪個誰啊?”李福突然感覺有些奇怪,今日這呂家少爺怎麼了?說話奇怪怪的,這臉怎麼還紅了呢?
“就是那個誰,誰,誰嘛”呂家少爺見李福答非所問,有些著急了。
“哪個誰,誰,誰啊?”李福也是一臉的無奈,你這到底是要問誰啊,老在哪裏誰,誰,誰的,誰知道是誰,誰,誰啊。
“你家小姐”呂家公子終於是憋不住了,順勢脫口而出,整個人一下子就輕鬆了。
“哦,原來呂公子是來找小姐的,小姐現在正在清雨閣,正準備一會....”李福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呂家公子給攔住了。
“那個......李叔,你先忙,回見”說完,呂家公子便急急忙忙的向肖府之內飛奔而去,獨留李福一個人在原地呆若木雞。
這呂公子今日怎麼了?神神叨叨的,平日裏都是來找少爺的,今日怎麼問起小姐來了?李福搖了搖頭,似乎想不明白,突然抬頭看了看天,不好,被這呂家公子一鬧騰,耽誤了不少時辰,趕緊叫上車夫,向西郊而去。
清雨閣
清雨閣位於肖府的內院,是一個一進一出的小庭院,這裏,也是肖家大小姐肖憫月的閨閣;庭院不大,左邊有一座小小的假山,假山之下種植著一些花卉,而右邊,則是一個形狀不規則的水池,水池一直延伸到假山之下,在水池之上,有一座木橋;在木橋的對麵,便是一座兩層的小閣樓,閣樓不大,可是四周卻被樹木環繞,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
此時,在清雨閣的外麵,一個略有微胖,但身材魁梧,青衣錦袍的男子正在鬼鬼祟祟的向裏麵張望,仔細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呂家公子。
“呂仁,你看什麼看?”話音剛落,隻見從清雨閣之中走出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氣呼呼的對著呂仁衝了過來。
“女人?哪裏有女人?哪裏有女人在看?”呂仁聽到女子傳來的喊聲,趕緊四處觀望,可是卻沒有看見任何一個女人,一下子失望至極。
“我說小蠻,你能不能不要瞎喊?哪裏有女人?女人在哪裏?”呂仁知道自己被發現了,趕緊轉移話題,賊喊捉賊,反倒責怪起小蠻欺騙自己,裝作有些氣惱,惡狠狠的看著小蠻,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你不就是呂仁?”小蠻知道呂仁的德行,絲毫不給呂仁留一絲麵子,我就靜靜的看你裝。
“我不是女人”呂仁使勁的搖頭,就像一個無賴一般,死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