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緩了十幾秒後,顏芷宣便再次站起身,來到正趴在桌子上,半死不活的梁誌如麵前,緊張的問道:“誌如,你傷……,傷到哪裏了啊?怎麼……,怎麼看你疼的那麼厲害啊?”
梁誌如趴在桌子上,本來是想讓顏芷宣先出去一下,讓自己先看看小兄弟的傷勢如何的。隻是他這會兒根本就說不出話來,而且也不好意思開那個口。
所以他隻是趴在了桌子上,痛苦的忍耐著小兄弟傳達過來的劇痛,並希望劇痛能快點過去,到時候自己就能去洗手間看看了。實在是不親自看一下,他心裏總是懸著的,畢竟這可是關係到他一輩子的性福問題。
這會兒在被顏芷宣問道傷口在哪裏的時候,他也隻是艱難的搖了搖頭,然後便用力的閉上了眼睛,將自己的雙腿夾的緊緊的。
看到他臉上的汗水越來越多,都兩三分鍾過去了,也沒見他好轉一些。顏芷宣這會讓也是有些慌神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走到了梁誌如麵前,低下頭後,就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誌如,你……,你和我說說啊,到底傷到哪裏了。我……,我也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當時……,當時沒想到你還站在我後麵!”
“我……,我沒事,歇……,歇口氣,就好……。”
“那你倒是和我說說,你傷到哪裏了啊?你看你都疼成這樣了,是不是撞到你的肚子了?還是撞到你的刀傷上麵了?”
“真……,真沒事,讓……,讓我緩一下,就好!”
見到梁誌如死活不肯說傷到哪裏了,而且他的臉色也是愈發的蒼白,一想到他為自己受了那麼多傷,這會讓更是被自己撞的都疼城這樣了,還不肯說出自己傷到哪裏了。
顏芷宣認為是梁誌如不想讓她太擔心,所以才寧肯自己忍著疼,也堅決不說。她心中的感動和愧疚,也是逐漸的彌漫開來。
“誌如,我知道你是怕我擔心,隻是你要是不肯和我說的話,我心裏也是很擔心啊。你和我說說,傷口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我幫你揉揉,替你減輕點痛苦。也算是給我一個減輕自己心裏愧疚的機會,好嗎?”
梁誌如看著顏芷宣臉上真摯的關切,和她眼神中逐漸彌漫開來的水霧,他心中莫名其妙的就有了些感動的感覺:“看來顏姐對我,還是有那麼一些姐弟情,並不是像我剛開始想的那樣,相互間隻是在利用對方啊!”
要是傷到了憋別處,梁誌如早就說出來了,哪裏需要顏芷宣這樣催問啊。隻是自己受傷的地方,實在是太尷尬了,就算是自己說出來了,難道顏芷宣還能真的替自己揉揉啊?
所以他也隻能強忍著痛苦,再次緩緩地搖了搖頭,並小聲說道:“這會……,好多了,沒事了!”
隻是他臉上痛苦神色不減,渾身更是開始有些輕微的顫抖起來。作為官場老手,察言觀色那是最基本的必修課程,顏芷宣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的言不由衷呢。
所以她除了心中的感動更甚之外,也是進一步堅定了自己要為梁誌如做點什麼,好讓自己心中不那麼內疚的心思:“誌如,你這是在怪我三番五次讓你受傷,不肯原諒我是嗎?”
“不……,不是,嘶嘶……。”梁誌如剛一激動,小兄弟上傳來的陣痛,也是更加激烈,疼的他直吸冷氣。隻是顏芷宣就在自己的身邊站著,自己卻是想揉一下都沒機會,隻能硬生生的忍著。
“快,快和我說,傷口在哪裏!”顏芷宣見到他臉上的表情後,急的她不由自主的就在話中,帶上了平時常用的命令口吻。
已經習慣了顏芷宣高高在上的女強人形象,並在心中對她始終是看做一個市領導的梁誌如,在聽到她的話後,本來就有些懵懂的大腦,也沒有多加思索,直接就開口說道:“在……,在下麵!”
梁誌如的聲音非常的小,小到顏芷宣感覺自己要不是站在他身邊,估計都不會聽到他所說的話。隻是在她聽清楚梁誌如的話後,臉上本來就因為焦急,內疚和感動等夾雜在一起的情緒,這會兒刷的一下,就直接被那如同鮮血一般的顏色所代替。
也是知道現在,她才明白過來,為什麼梁誌如一直不願意,和她說自己的傷口在哪裏了。原本彌漫在她心中的感動,這會兒也是被忽如其來的尷尬一衝,忽然就減弱了三分,不像剛剛那樣濃烈。
“那……,那個,那個我現在就……,就給醫院打電話,誌如你……,你再忍耐一下!”顏芷宣低垂著頭,現在她是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一想到自己剛剛還在和梁誌如說,要幫他揉一下傷口的話,她原本就紅的可以滴血的臉頰,更是如同燒紅的鐵板,變得滾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