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屆的龍舟大會,當真是有趣得很啊!先是有個喝得醉醺醺,為老不尊的糟老頭子,跳出來先打頭陣,接著,更讓人忍俊不禁的是,竟然又不知從哪裏冒出一個乳臭未幹,看模樣頗俏皮的小丫頭來叫陣。
當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世道,真是亂了套,連老頭和丫頭也跑出來搶黃花閨女了,你讓那些適齡的年輕男子,情何以堪!
“哼,看什麼看,沒見過小美女麼?這龍舟大會的規矩,沒說老頭子不能參加,也沒說女孩子不能參加!是不是啊,倩兒姐姐~”這青春可愛的少女,顯然十分刁蠻,不滿地瞪了瞪周圍的眾人,卻轉瞬又甜甜的對著半空中的歐陽倩兒眨眨眼。
眾人在一旁,自然是看得樂不可支,等著好戲上場的樣子。隻不過一處專門招待特別賓客的雅座裏麵,一個穿得雍容華貴的中年人,見狀皺了皺眉,似乎頭痛不已:“這小調皮,又來搗蛋了,不分尊鄙,不分場合,率性亂來?真是胡鬧!”
最啼笑皆非的,當數那歐陽家家主歐陽雲軒了,他怎麼也估算不到,這屆龍舟大會變成現在這樣的一出鬧劇,萬一真被這兩種人得手,你叫他如何向自己的女兒和夫人交待?他不由得苦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卻又隻能徒歎無奈,誰人家招婿會將這些規矩寫進去的?
而那沐浴在霞氣裏,半倚在凰鳥交織而成的絨椅上,宛如天仙一般的歐陽倩兒,似乎也是被這小丫頭逗樂了,輕輕地低噗了一聲,那蕩人心魄的磁性聲音又緩緩響起:“哦,原來是小婉兒,好像還真沒這規定。”
眾人一聽,心神自然又是一蕩,飄飄然地,像靈魂出竅般,那魂魄也似是被勾了上去!
不過,那打扮得十分青春可愛的調皮少女,一聽歐陽倩兒如是說,當即嘿嘿一笑,叉著小腰,右手拿著一根水晶拐杖,左手則伸出,指著那喝得醉醺醺的糟老頭:“喂,糟老頭子,趕快放馬過來,我好趕快把你槌下去,將倩兒姐姐娶回我家去!”
此言一出,當即讓在場的眾人樂開了懷,無不哈哈大笑起來,這小丫頭還真的是卯上勁兒了,以為這裏是玩過家家的遊戲麼?看她的樣子,不過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誰家的大人沒管教好,讓她跑下來丟人現眼的?
不過,場中也有眼尖的人認出來了,不由得驚呼:“咦?那不是淮南王家的小郡主上官婉嗎?她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這聲音不大,但全場的人卻都聽到了,尤其是那醉醺醺的糟老頭子邪六聽在耳裏,卻是猛然一震,淮南王三個字,當真是如雷貫耳,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邪六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得罪淮南府的人,更何況,眼前這小丫頭,竟然就是那淮南王的千金寶貝,你叫他怎麼敢下得了手?
天下人皆知,這淮南府的小郡主,因為自幼喪母,故而極是深受淮南王的寵愛,可謂是掌上明珠,就是捧在手裏也怕融化了,但這過份的驕寵溺愛,也因此造成了她從小就驕蠻縱橫的個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也管不著!
那邪六人醉心不醉,頓時汗如雨下,頭大如鬥,心理暗暗叫起苦來,一雙鼠眼,不斷地朝著那會場中四周打量著,似乎想找出那淮南王的所在。
但那上官婉見這糟老頭子,竟然膽敢不搭理自己,以為小瞧了自己,不由氣得鼓起了兩腮,俏目生嗔:“喂,那個死老頭子,你看什麼看,還不給小姐我滾過來!哼,要麼自己滾下去也行!本小姐我也懶得動手!”
那邪六又有何時有被別人這般侮辱過,這上官婉頂多也就金丹初期的樣子,若是平時,早就一巴將她扇了下去,但眼前的人又是誰?懼於淮南王的威嚴,他現在倒是動手不是,不動手也不是,但總不能在這天下群雄麵前,辱沒了自己的名聲吧?
上宮婉卻並沒有耐心,一見這糟老頭子呆在那裏不動,便不耐煩地嬌叱一聲,揮著那水晶拐杖,二話不說就朝著他衝了過去,身法重重,倒是挺飄逸的,就如一個翻飛的彩蝶,以她這種年紀,就能達到金丹初期,絕對也是一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