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滿黃本小洞窟內,檀宇呲牙咧嘴地對著鏡子,給自己的額頭上著紫藥水綁著繃帶。而讓檀宇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則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坐在一邊。
“這種驚人的即視感……”檀宇無力地感慨了一句後,就掏出了在檀毅家中拿出來的那個塑料袋。
“就以頭部受到致命性創傷的理由把下午課翹了吧……雖然隗同說是給我停課了……”檀宇一邊打開塑料袋取出那封信,一邊自言自語道。
“那是什麼?”香薇看著正欲拆開信封的檀宇,“信?”
“對,是我媽在十三年前的時候交給我的一封信,讓我十八周歲的時候再讀。”檀宇點了點頭說道,“十字架還有黑色的卡片都一樣。都是讓我十八周歲的時候再使用,因為我一直擔心我會在哪一天被好奇心驅使,提前拆開信封,所以我就把這些東西都丟在我最不願意去的地方了。”
“也就是你父親家?”香薇神情古怪地注視著檀宇,“然後呢,今天正好是你十八歲生日,你就迫不及待地把母親的遺物都取了出來?”
“沒錯。”
檀宇一邊說著,一邊拆開信封,將信紙取了出來。而香薇也湊了過來,想要親眼看一看這跨越了十三年的信件。
受了潮而有些潮軟泛黃的信紙上,如同涓流一樣流淌著娟麗的文字:
『小宇,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你應該早已經與你父親分道揚鑣了吧,你應該也被同學欺負得很厲害吧……』
剛剛看到第一句話,檀宇和香薇兩個人就同時打了個冷顫,一種自己的人生被人窺視殆盡的感覺油然而生。
『雖然是算命先生說過的話,但我覺得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要好。所以,小宇,不管你遇到了什麼事情,別灰心,也別害怕,媽媽就在你的身邊,就在你的胸前。』
檀宇摸了摸胸前的黑色十字架。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也應該已經死了吧。雖然我知道我說了沒有用,我知道你從小就是那種自己認定的事情就會做到底的孩子,但我還是想說,不要太過追究媽媽的死因,即便你將來有了強大的能力也不要去追究。』
『十字架要佩戴好,黑色的卡片也一定要隨身攜帶好。那些是媽媽從得道高人手裏討來的很好用的護身符。』
『除了這些之外,媽媽想說的話也有很多呢。好好地吃飯,好好地睡覺,好好地學習,好好地聊天,好好地玩耍……當然還有一句就是,十八周歲生日快樂。』
到此,就是這封信的全部。
讀過信之後的檀宇的頭發遮住了眼睛,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沉默了兩三秒後,他居然抱著那封信掉起了眼淚……
“老媽對我真的是太好了……這就是愛啊……”
盡管檀宇在一旁兀自傷感著,香薇卻沒有半點相同的感受。倒不如說她正無比訝異地看著檀宇手中的泛黃的信紙。
太巧了……
不管怎麼說都太巧了。
檀宇與檀毅的事情,檀宇被欺負的事情,以及香薇還沒確認,但也絕對如檀宇的母親所說的‘追究死因’的事情。
盡管信件全文都是以推測、將信將疑的語氣,但是,這種就像是留給孩子的遺書一樣的信件,全文隻是如同無意一樣地提到了檀宇的父親一次。就算從前檀宇父母的夫妻感情再不好,檀宇的母親在信中最起碼也要提醒檀宇怎樣麵對他的父親吧!是提防,還是疏遠。結果這種事情檀宇的母親隻字未提。
信件的一半篇幅都是關心十三年後的檀宇的話,而另一半的篇幅則隻是讓檀宇帶好護身符,不要追究母親的死因。看起來這封信的真正意圖就在於後兩點。
這封信的邏輯非常詭異,並且那種推測的語氣和關心的話語,都像是在掩飾她真正的意圖一樣。讓原本很突兀的要求盡量平淡起來,更容易讓檀宇接受起來。
有問題!絕對有很大的問題!
但即便香薇覺得這封信詭異到了極點,她卻無法清楚地說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唯一能從信中看出來的,就是檀宇的母親一定是出自好意才那樣要求檀宇的。
不要追究死因,帶好護身符。
話說回來真的有那樣的護身符嗎?十字架倒還好理解,但是那個怪異的卡片又是怎麼回事?
越想越亂,完全搞不懂事情真相的香薇隻能幽幽地拍拍檀宇的肩膀,“鳥人,聽你媽媽的話,帶好十字架和卡片。”
“這是必須的!”檀宇堅定地說道。
“那麼,你既然要翹掉下午的課,剩下的時間就跟我學妖法吧。”香薇看似隨意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