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冷鋒深有體會,他當初帶著申穎脫逃跑,本來已經在醫院擺脫了莫厲行的人,結果誤打誤撞自己跑到人家的地盤去了。
冷鋒道,“你說的有道理,隻是張一峰是誰?莫強,這個人可靠嗎?”
莫強沉吟道,“這人算是一派掌門,為人很是豪氣。我和他也是最近才認識,說起來還是因為莫厲行綁架申穎脫。這也是我不放心的地方,冷一芒和莫厲行是朋友,看起來關係非同一般。張一峰雖然當著我的麵稱兄道弟,但他和莫厲行是什麼關係,我並不清楚。如果我給他打了電話,他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當著麵答應幫忙,背後又和莫厲行勾結,那就打草驚蛇了。況且莫厲行也是一個地頭蛇,張一峰能在多大程度上影響到他,誰都不知道。”
莫強考慮了一會兒,對冷鋒道,“還是靠我們自己吧,走,先去那個地方看看。”
兩人攔下一輛出租車,上車後對司機說,要去清波路233號。司機是個禿頂中年人,聽兩人說了地址,賠笑道,“聽兩位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是外地的大老板吧,去那裏是純粹為了玩,還是談完生意去放鬆?”
莫強道,“那個地方有什麼可玩的?”
司機道,“兩位是拿我取笑了,既然你們指明要去那裏,一定是有所了解,還用我來說嗎?再說我一月掙的錢還不如您的一瓶酒錢,那個地方我也就是路過看看,裏麵什麼情況我也是道聽途說啊。”
莫強道,“道聽途說才有意思,反正路上沒事,就當是聊天解悶,你說吧。”
司機侃侃而談,語句流暢,繪聲繪色,看起來這一套話他說了不少遍了。
清波路233號是一個賭場,觀海地下賭場幾十家,這個賭場是最大的一家。聽說在這個地方,最低的賭注也是一把十萬,否則不讓進場。賭場裏一夜暴富,一夜赤貧的很常見,隻是這裏程度最大、頻率最高。賭場後麵有一條小巷,常年都有流浪漢和野狗野貓駐守,因為那裏每天晚上都會有人被扔出來,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輸光了欠下一屁股債,最後無法償還被人打了一頓扔出來的。有的人被打死,有的人昏迷幾天撿回一條命。那些流浪漢是去扒他們的衣服,貓狗則是吃那些死掉的人的血肉。
“所以說,那個地方,是快活林,也是鬼門關啊。一個不小心,就要家破人亡。”司機哧溜哧溜吸著氣,一臉的驚心動魄,好像他剛從那裏死裏逃生。
莫強笑道 ,“您啊,當司機屈才了,該去當慈善家,牧師,心靈導師,聽了您的一席話,我們兩人本來憋足了勁兒,要去那裏大幹一場,現在啊,就像癟了的氣球,什麼勁兒都沒了。就算現在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脫光了躺在麵前,我們都什麼也做不了了。”
司機趕緊道,“哪裏話,哪裏話,您是有錢人,看您兩位的派頭就知道非富即貴,背後的錢金山銀山都不止,哪裏就會輸錢呢。那些都是普通人,是做白日夢想一夜暴富的人,他們跟你們不能比!再說,我都是瞎說的,都是聽我的同行們瞎傳的,肯定是假的。您想啊,後巷裏真有死人,警察能不管?不能吧?”
冷鋒說,“搞不好,那些後巷的人裏就有警察。”
幾個人說笑著,出租車很快拐到一條街上,在一個房子前停下。
房子光看門麵就十分氣派,歐洲哥特建築風格,門邊兩座雕塑,是兩座半裸美女。兩人進入賭場,裏麵人流湧動,人聲鼎沸,熱火朝天。
賭場這個地方,提供的賭博有很多,莫強他們來的這個賭場,算是和國際接軌,在美國拉斯維加斯有的花樣,這裏樣樣都有。角子老虎機、廿一點、輪盤、百家樂,應有盡有,其外,華夏地區特有的賭博方法,如骰寶、牌九、番攤等,也都有。無論是外國人,還是本地人,可謂是五湖四海,隻要能想的到的花樣,這裏都有。
這裏和其他地方一樣,客人來這裏玩,需要去賭廳裏換算籌碼,然後才能在賭台上投注。
看著裏麵瘋狂的人群,莫強心裏隻感慨,這些人平時都是非常精明的人,為了一分錢都要算計很多,頭發熬光了才掙下了這麼些錢,結果在這裏盡數吐給了莊家。
莫強以前在壁城,跟著舒老大,也算是見識了不少黑社會的手段。對賭博他就明白其中的門道,絕大部分的賭場遊戲規則都是為莊家牟利,用現在時髦的大數據理論來說,莊家贏得概率要大於客人,因此長遠來說隻有賭場才會贏錢,獲得龐大的超額利潤,而那些客人,不管一時贏了多少,隻要不抽身離開,最後都會雨打風吹去,落得個家境落魄妻離子散的下場。
莫強感慨完,開始辦正事,尋找申穎脫。他一開始想直接去找老板,用武力將他挾持,然後逼問出申穎脫的下落。此處一定是莫厲行的地盤,老板一定知道申穎脫的藏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