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劍問情
夢裏好像下了一場雨,不是普通的白色雨滴,卻是有些驚悚的血紅色雨水,雨滴滴落地麵,彙織成了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河,河水遊啊遊,目標是蔚藍大海,但是卻染紅了海水,竟不知道它到底是水,還是血了。
我反複念叨著沈烈昨晚的那句酒話:“酒又如何,水又如何;醉又如何,醒又如何。”
達摩九劍縱使千變萬化,搭配著獨特身法能夠做到無影無蹤,但不知能不能尋得到人生的奧義,含光劍即便可以削鐵如泥,斷發如吹風,亦不知道能否斬斷情絲。
答案是不能,因為沈烈整晚都在鬧騰,他的鬧騰不是胡亂說話,不是張牙舞爪,他隻是反反複複念叨著一個姑娘的名字,從漆黑之夜念到了東方既白,那姑娘的名字叫做李安寧,他一遍一遍念著:“安寧,寧兒,李安寧……”周而複始,無限循環,直到嘴都幹渴,喉嚨沙啞,還是沒有放棄去想念,哀莫過於心死,哀莫過於心不死,我看到他眼角,有一滴久久不能滑落的淚,到了東方既白的時候,那滴眼淚也蒸發了,但我知道,真正的眼淚一直被他埋藏在心底,而且永遠不會消失,直到他找回自己的李安寧。
還好,我的小薇依然在我身邊,想到這裏,我的心裏不禁上升起一絲溫情。
我和沈烈分開,他今年十七歲,但是早已不上學,而是在一家公司做保安,也算是靠本領吃飯,他告訴我,雖然他年紀最小,但卻是那家公司的保安隊長,不過他人比較老實,所以並沒有克扣隊員工資之類,所以每月的工資也就比其他隊員多拿五百塊錢,他這次去了公司之後就要一直住在那裏,不能經常出來跟我見麵,所以我和他約定,如果有事情,電話聯係,我臨走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道:“放心吧,哥們,你一定會找到你的李安寧。”
沈烈聽到之後,眼神眨了一下,我猜他一定是想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幾秒鍾之後,他笑著對我說道:“哈哈,那是當然,不過想不到我酒後居然對你吐露了真言,可見我內心真的把你當做兄弟,好兄弟,有機會一定和你好好再喝一次,不醉不休。”
“好啊,一言為定,有時間我一定找你。”
返回學校,跟上了第一節課,對於我時常就好幾天不來學校,班裏的老同學們大都司空見慣,隻是和我打了招呼就開始做自己的事情,但是我這位新同桌張存嬈就不一樣了,對我來說,她看見我之後的反應,真的是超級激烈!
我和黃河他們幾個打招呼之後慢慢來到我的座位上,我腳步極其輕緩,因為此刻的美女同桌正在悵然若失地看著窗外,她穿一件墨綠色套頭衛衣,雙手托腮,安靜地出奇,也認真地出奇,她這般模樣,就好像在思念著遠方的心上人,讓人情不自禁對她的這般背影心生垂憐。
“一個人坐這裏想什麼呢?”我站在我的座位上跟她小聲詢問道,“難道你是在想我嗎?”
張存嬈被我的聲音嚇到,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然後迅速轉身去探明情況,發現說話的人是我,臉漲得通紅,咬著嘴唇,羞答答地像一朵烈日下盛開的玫瑰,她小聲對我說道:“你去哪了啊?我問了很多人,可是他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什麼地方?”
我笑著回答道:“我去了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地方。”算是賣了一個關子,因為很多事情不是她應該知道的,知道了,就代表可能會給她帶來一份危險。她很識趣,笑著不再看我,低聲像是在跟我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道:“沒事,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放學後,和黃河他們來到無涯社訓練基地,自從我們取得了好成績,學校算是履行官方的諾言,正式下達了有關建立青州市武術社團的命令,這個消息讓我很高興,雖然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親眼看見辦公室掛著的學校書麵通知,我還是無比自豪與興奮,因為這是我們所有人都心血,我算是受任於危難之間,而大家也算給我麵子,無涯社才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黃河指著金光閃閃的冠軍寶座,造型是一個握緊的拳頭,一個拳頭,拳頭,我不禁又想起了昔日並肩作戰,給我很多寶貴經驗的拳頭,自從那日一戰之後,他們三個就返回暗龍總部,就好像在青州市消失了一樣,從此沒有半點音訊。
“拳頭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們真應該在一起好好喝一杯酒。”黃河笑著對我說道,我點頭笑著說道:“是啊,他還欠我們一頓不醉不休,所以,他一定會回來的。”
快到六點多鍾,眾人返回自己的家,我讓小薇還是先住林氏姐妹家,並且把我接手正義坊還有她們真實身份都告訴給了她,她先是感覺很震驚,但是一會兒就變得習以為常,說實話,我們兩個在一起經曆這麼多風風雨雨,無論將要麵對的是什麼,都要勇敢去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