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靴子聲透過天牢那陰濕的地板上傳來,一下下的直擊人心,“對不起了,瀾兒。”司馬斯倒在地上,視線模糊時隱約看到有人出現在他麵前,男子修長偉岸的身影,漸漸出現,司馬斯的眼睛終於徹底閉上了,臨去時他的腦海中閃現了司馬清的笑臉。
那年夏天,午後的陽光正好,彼此他們都是被先帝拋棄的孩子,然後司馬清帶著他們偷偷的翻進禦花園本來想去看花的,結果卻一下掉進了荷花池,弄得一身泥,然後他們三個相視而笑。那時的日子可真好啊,隻可惜回不去了。
“王爺,有點不對呀!”青影看著牢內說。
“進去看看。”司徒瀾的聲音沒有波瀾,讓人聽不出喜怒,自從剛剛在外麵被人攔了一會,他的心裏就有種不好的預感,要出事了。
“是。”青影低低的回了聲,然後讓人打開牢房門,進去後那陰冷潮濕的氣息,讓他的眉頭不可見的皺了皺。
“王爺,懷王他……”青影有些為難的說,剩下的兩字沒有說出口。
“怎麼回事?”司徒瀾看著牢房內的管事問道,他本就麵無表情,眼下神色更加陰冷,讓牢內的幾人頓時麵露懼色,紛紛跪下求饒。
“王爺,饒命啊,小的們一直守著確實不知發生了什麼。”
“王爺,饒命啊,”
“王爺,饒命啊。”
牢房內頓時一片求饒聲,但是司徒瀾卻不為所動,冷冷的看著地上司馬斯的屍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王爺,怎麼辦?”青影見司徒瀾不說話,但是身後的人們又不斷的求情,他實在是無法不說話,隻能硬著頭皮上說。
“回去,讓宋翊來檢查一下。”司徒瀾看著司馬斯的屍體說,他靜靜的看了司馬斯好一會然後才離去,莫名的身後的青影看著他的背影很孤寂。
司徒瀾一言不發的走了,最高興的莫過於剩下的跪著的那幾個人,他們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以為自己躲過了一劫。
南顏夕回府的時候感覺氣氛很不對,今天她說好要陪司徒瀾一同去天牢的,但是遺夢院出了一些事她必須立刻趕過去,這才沒有陪著他,莫不是今天出了什麼事。
回到房間沒有看到人,南顏夕想也不想的就朝書房走去,那個男人隻要一出事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跟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他的這點習慣南顏夕摸得準準的。
果然書房外青影一如既往的守在門外,神色莊重,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而書房的門緊閉,想必司徒瀾就在裏麵。
南顏夕看到眼前的景象想到了上次自己來的時候也是這樣,隻不過她不是自願來的,是被青鸞給抓來的;而那次她在書房可謂是付出了血的教訓,至今都還留有陰影。
“王妃怎麼不走了。”見南顏夕停下,望著書房的門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秋菊提醒道,她並不知道上次發生在這裏的事,所以疑惑的看著南顏夕。
“沒什麼,我一個人過去就好,你們先回去吧。”南顏夕看著身後的三個丫鬟說,有些事隻要他們夫妻二人知道就好了,至於其他的關係再好也不能隨便的把閨中之事說出去。
“是。”兩個丹姓的丫頭,並不如秋菊般同南顏夕親近,是以南顏夕吩咐她們,她們自然是連疑問都不曾表現過就離開了,見她們離開,秋菊也低低的說了一聲,然後快步追上她們一起離開了。
“王妃,王爺在裏麵。”見南顏夕來了,青影麵露喜色,說實話能勸住王爺的也隻有王妃了。
“王妃王爺今天心情不好,天牢的那位去世了。”待南顏夕走近,青影低聲解釋道,當然以司徒瀾的功力和聽力來說,這點悄悄話是瞞不過他去的,青影也沒想瞞過司徒瀾,隻是他家主子去天牢的事還是不宜太多人知道。
南顏夕點點頭,表示了然,天牢內的人指的是誰不用青影多說她自然清楚,隻是他為何會突然死了,還偏偏死在司徒瀾去看他的前一刻,這點很可疑。
南顏夕擺擺手,示意青影可以下去了,看著青影消失她才推開門進去,不是她思想汙,而是書房這地吧,還真沒給她留下什麼好印象。
“司徒。”已是傍晚,天色漸暗,屋內卻沒有掌燈,一片黑暗,模糊中南顏夕隻能看到一個影子立在窗邊,看不真切他臉上的表情,南顏夕摸著黑向司徒瀾走過去,剛才那一聲司徒瀾並沒有回她,南顏夕也沒在意自己小心的過去,在黑暗中看著他的背影,莫名的有一種想抱著他的感覺。
“啊。”南顏夕尖叫一聲,然後摸了摸有些痛的手腕,她的尖叫引起了司徒瀾的注意,他趕緊回頭看她,司徒瀾這麼多年習武,武功又是高到了一個境界,夜視的能力自然也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