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吧外麵天冷。”南顏夕說道,看著司徒瀾伸過來的那隻手,心裏自然是又泛上一抹心疼,她暗中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告訴自己不可以心軟。
“你回去吧,我今天晚上不會讓你進去的,你說過的要給我空間,讓我自己冷靜一下的。”南顏夕說道,一雙眼睛看著站在樓閣上看下麵的萬家燈火,這會竟是感覺自己異常的淒涼。
“夕兒,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辦到,但是我說過要陪你守歲的,所以不管今天你讓不讓我進去,我一定會守在這裏的”。司徒瀾說道,或許是長期站在寒風中,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濃重的鼻音,露出來的鼻子也紅紅的。
“你。”南顏夕看著他這樣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了,現在距離子時也就還有一刻鍾的時間,進去待會兒也無妨,可是畢竟是自己說的,不讓他進去,南顏夕感覺現在自己腦袋中有兩個小人在打架,最後還是理智的小人戰勝了情感的小人,她看了一眼司徒瀾默默的走進去,為他倒了一杯熱茶。
司徒瀾看著手中的茶心裏一動他,他的夕兒還是在乎他的,就是嘴硬,司徒瀾一手拿著手爐,一隻手端著茶喝了,一飲而盡一點也不覺得燙。
南顏夕將茶杯放回去後,默默的站在了司徒瀾的身後,算是變相的兩個人在一起守夜吧,彼此無言倒也不覺得尷尬。
遠處子時的更聲響起,煙火開始燃放,絢爛的煙火掩蓋了帝京的夜,“回去吧。”在煙火中南顏夕輕輕說,然後自己轉身走了進去。
司徒瀾看著慢慢關上的房門,剛毅英俊的臉龐有些僵硬,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他看著裏麵的人影晃動,直到燈火熄滅時才離去,這是他們成親後第一個身邊沒有彼此的夜晚。
南顏夕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大床上,心裏說不出的孤獨寂寞,最後實在是累了才淺淺的睡過去,第二天是新年,按照風俗南顏夕是應該給司馬清請安的,但是昨天晚上的那種情況,南顏夕相信司馬清不會想見到她的。索性就待在床上不起了,正好避免了不少尷尬。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又是司馬塵被封太子的第一天,新太子府大設宴席,邀請朝中重臣及其家眷,南顏夕昨天一直在孟古家帶著,自然是不知道這個消息的。
“我說瀾,這一大清早的你站在這,怎麼不打算找王妃去了。”宋翊醒來後來給司徒瀾拜年,就看到他站在雅居外,望著緊閉的門窗一臉的傷感,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畢竟傷感這種詞怎麼可能從司徒瀾的身上出現,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看司徒瀾,他的眸子深邃沒有了原來的冰冷,確實是一層傷感。
“閉嘴,你來這幹嘛?”司徒瀾看了一眼宋翊,眸中又恢複了那種冰冷。
“我這一大早的可是好心的來給你拜年的,我還要來看看我那個小徒弟呀。”宋翊說道,昨天晚上他雖然自己一個人待在院子中,但是這邊的情況他可是聽說了啊,知道司徒瀾半夜將人接回來,知道司徒瀾一個人孤零零的被趕出了雅居睡在書房。
“夕兒這會還沒有起床,拜年的心意我先領了,你回去吧,等會他們醒了你再過來。”司徒瀾說道,這明顯就是趕人,他都進不去的雅居憑什麼讓宋翊進去。
“這會已經醒了,我先進去看看啊,沒醒我再出來。”趕人宋翊才不會那麼輕易的被趕走呢,他說著身子一側就要繞過司徒瀾進去,但是奈何自己的武功相比司徒瀾總是差了點,最後被司徒瀾抓住了一角,扔了出來。
宋翊一臉怨恨的看著將自己扔出來,而自己進去的某個男人,一臉個憤恨,卻又不敢發火招惹司徒瀾。
司徒瀾慢慢的走進了雅居,進去後正好看見了正在收拾和一看見他進來撒腿就要往裏麵去的司徒謙。
司徒瀾一個大步躍上去抓住了司徒謙,不讓他離開。“見到我為什麼跑?”司徒瀾疑惑的問道,昨天惹他的是司馬清吧,他可是沒有惹到他吧,不僅沒有惹到而且還將他一路送回來,這小子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居然還想跑。
“我不想見到你,你讓母親不高興,我也不高興。”司徒謙說著,他的話讓司徒瀾一愣,他讓夕兒不高興了?司徒瀾想著眯著眸子看著司徒謙,對方也在看著他,能夠看的出他雖然害怕,卻仍舊是鼓起勇氣直愣愣的看著司徒瀾,不退卻。這小子還有點良心,知道南顏夕對他好,也算是沒有白為了他鬧騰這一場,司徒瀾想著,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