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戀花道:“你在台下唱?誰說你是在台下唱戲了啊?”
趙客道:“人生豈非本就是一場戲?我們豈非也都是在這裏唱戲呢?”
鄔倩雲和折戀花立馬就閉上了嘴。
趙客說出來的話,好象總是很快就能叫她們閉上嘴的。
謝正義道:“可是你的臉,你的手,還有你的腳似乎都……”
趙客道:“容貌不同,可以易容,我的易容術雖然並不高明,幸好大東北的這副尊容,也沒有什麼人會注意,你就真要人多看上他兩眼,隻怕也絕對沒有人會願意的。”
他笑了笑,才接著道:“更何況,我還帶著幾樣很貴重的禮物過去,你當然也知道,送禮的人,總是比較受歡迎的。”
謝正義笑著點了點頭,才喃喃著道道:“我,鄔倩雲和折戀花,當然都是你要帶去的禮物了。”
趙客道:“你們最多隻能算三樣。”
謝正義道:“還有一樣,又是什麼呢?”
趙客道:“當然是包子饅頭,燒雞和泡椒雞爪了。”
房屋是用巨大的樹木蓋成的,看上去雖然粗糙簡陋,但卻帶著種原始的粗獷和純樸質華,看來別有一種令人懾服的雄壯氣勢。
這裏的人,當然也一樣,他們野蠻、驃悍、勇猛,就像是洪荒時代的野獸一般。
隻有一個人是例外。
這個人穿著身黑衣服,陰森森的臉上全無無情,一雙炯炯有光的眼睛裏表情卻很多。
這個人看來既不野蠻,也不凶猛,卻無疑比別的人更可怕。
別人若是野獸,他就是獵人,別人若是棍子,他就是槍鋒,比人若是利刃,他就是尖兵。
這個人,當然就是秋先生。
花子墨就站在這間大廳裏,麵對著這些野獸,麵對著這枝槍鋒。
他是人,而且隻有他一個人。
但他絕不比野獸柔順,也絕不比槍鋒軟弱。
秋先生盯著他,忽然長長歎了口氣,道:“你不該來的,實在不該來的。”
花子墨突然就笑了,冷笑。
秋先生道:“你本該已是個死人,連屍體都已冰冷,你和謝正義若是全都死了,現在豈非就已經天下太平。”
花子墨道:“我們死了,還有趙客。”
秋先生道:“趙客是不足懼的。”
花子墨道:“真的麼?”
秋先生道:“他的武功,也許不比你差,甚至比你更聰明,但是,他實在不足懼。”
花子墨反問道:“這又是為什麼啊?”
秋先生道:“因為你是位大俠客,他卻是個不要命的小強盜。” 花子墨道:“隻可惜大俠有時也會變成那種不要命的小強盜。” 秋先生道:“你是在說我麼?”
花子墨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秋先生道:“你已知道我是誰?”
花子墨道:“你是鄔老前輩和折老英雄的多年老友,你對三羊開泰旗聯營鏢局的一切事情,當然都了如指掌,對我的事也很熟悉,你的成功一向深藏不露,因為你有個能幹的威武大俠擋在你前麵,你自己根本用不著出手。”
他直勾勾的盯著秋先生,接著道:“像你這樣的人,江湖中能找得出幾個來?”
秋先生道:“難道就隻有我一個麼?”
花子墨道:“我暫時隻想到你一個。”
秋先生歎了口氣,喃喃著道:“看來你好象真是已知道我是誰了,所以……”
花子墨恨恨的道:“所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秋先生的臉上雖然仍是全無表情,眼睛裏似乎卻在笑,他狡黠的笑著道:“因為你們整天在為江湖中大大小小的事奔波勞碌,我卻可以專心躲在家裏習文練武,有時我甚至還有餘暇去替別人製造點麻煩,打聽別人的隱私,引起幾方內訌。”
花子墨道:“你故意將三羊開泰旗聯營鏢局的機密泄露給趙客,就因為你早巳知道他是柳雅莉的兒子?”
秋先生微笑著道:“我也知道你跟姓鄔的和姓折的那兩個老頭自早年在西北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花子墨道:“因為你已入了烹羊會。”
秋先生道:“烹羊會想利用我,我也正好利用他們,大家互相利用,似乎誰也不吃虧。”
花子墨道:“我隻奇怪一點。”
秋先生道:“你說,我在聽。”
花子墨道:“以你的聲名、地位和財富,為什麼還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秋先生道:“我說過,有兩樣東西,我是從來也不會嫌多的。” 花子墨道:“錢財和女人?”
秋先生道:“答對了。”
突聽大廳外有人笑道:“現在你的錢財又多了好幾份,女人也多了兩個。”
說話的那個人,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