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隻要自己離開他的視線超過十分鍾他就會無端暴怒,然後神經質似的命令手下所有人找他,找到他之後那一晚上,他會用盡各種手段折磨他,以此來確定卿冥還在自己身邊,即使習慣了這種長期的充滿殺戮和被殺戮的生活,還是忍不住會在安靜下來的時候突然感覺缺乏安全感,忍不住心裏的暴虐思想想確認自己是真實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忍不住想找個人陪著自己,就算不說話也好,至少,不是自己一個人……
所以當卿冥知道自己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的時候,他最開始是高興的,因為自己終於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還有一個跟他有著最親近的抹都抹殺不掉的血緣關係的人……
而間接讓他知道卿溟存在的那個人就是那個他恨到骨子裏的那個男人,卿冥是某次無意中在男人書房翻文件的時候發現男人竟然在調查他的身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份。
他捏著那薄薄的一張紙,看著上麵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男孩甚至還頂著和自己諧音的名字被另外一個比他高一頭的男生搭著肩膀,兩人的臉上是他們那個年齡特有的青春陽光的笑容,耀眼的幾乎能灼傷卿冥保護的固若金湯的心髒。
“卿溟……”相似的名字在舌間流連,卿冥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也不是那麼難聽,本來意味著死亡的“冥”字似乎在告訴他,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個世界上有一個連你都不知道的,卻跟你的關係就算是死亡也無法割斷的人,在某個地方等你,所以,你不能死,你要找到他,永遠也不要和他分開。
而這件事卻不知道怎麼被那個可怕的男人知道了,他把他壓在身下,在他體內凶狠蠻橫的衝撞,拽著他的頭發讓他發誓不準再去想除了他以外的人,不然他就親手,把那個人存在的所有痕跡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那個男人的占有欲簡直到了變態的地步,他為了不讓卿冥對他那個所謂的哥哥有太多的思念,竟然各種搜集卿溟的消息,然後故意在床上折磨卿冥的時候說給他聽,他一邊毫無人性的折磨著卿冥,一邊又在他耳邊說他的哥哥和他的好兄弟這段時間做了什麼,每天的生活有多麼多麼無憂無慮,多麼多麼好。
最開始的時候即使卿冥每次都被他蹂/躪的好幾天下不來床,但他還是因為能聽到自己哥哥的情況而竊喜著,直到有一次,男人把他綁在床上,雙腿大開,私處完全暴露在外,少年還未完全長開的身體赤/裸著以一種極其羞恥的姿勢麵對著巨大的投影幕。
投影上放的是他找人弄到的卿溟在學校參加文藝彙演的視頻,卿溟穿著一身純白的西裝,坐在一架白色的鋼琴前彈著最經典也是最老套的《夢中的婚禮》。
舞台柔和的燈光灑在他的臉上,少年的溫潤的皮膚好像自帶聖光,幹淨的如同吟唱聖歌的天使。
而在他彈奏完畢之後,頭頂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一束紅色的燈光聚焦在舞台的左側,照片上和卿溟在一起的那個男生穿著一身和卿溟差不多樣式的西裝,坐在高腳凳上,抱著吉他半垂著頭,雖然很有白馬王子的風範卻因為頭發正中間挑染的那縷鮮豔如火的紅發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披著紳士皮的流氓,
但當燈光打到他的身上,長而濃密的睫毛甚至順著燈光在眼下形成一片小小的陰影,竟然讓人產生一種想要屏氣凝神,害怕驚擾到他的錯覺。
他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撥動琴弦,低沉的嗓音仿佛在情人耳邊溫柔訴說最單純隱秘的心思,漸漸的,吉他聲中很和諧地融入了一段空靈的鋼琴合奏,本來音色相差十萬八千裏的吉他和鋼琴,竟然可以如此和諧的融合在一起,好像本來就應如此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少年清澈幹淨的嗓音如清泉般低聲哼著卿冥聽不懂的調子,事實上從小就沒有娛樂生活的卿冥連之前他彈奏的《夢中的婚禮》都沒聽出來,他隻覺得那首曲子很好聽而已,更別提後來源博雅和卿溟合唱的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