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月洲最終還是沒有下來,給龍飛頒獎的隻是東郭警察局的副局長,一個五十來歲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著他渾身不停抖動的肥肉,龍飛非常懷疑就他這樣的水平如何出去對付犯罪分子,估摸著也就是掃黃打非的時候出去顯擺顯擺吧。
畢竟青樓女人這樣的群體,是沒有什麼殺傷力的,隻需要在一旁不停的吆喝就夠了,或者看到一個柔弱的上去揪住頭發扇兩耳光,大義凜然的說點官場套話來彰顯自己的***幹警氣概。每次龍飛看到那群所謂的人民警察追趕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姐的時候,就會感覺這個世界是多麼的諷刺,沒見他們對付強盜土匪的時候有這麼的拚命,欺負女人算得上什麼本事。
拿著象征好市民獎勵的錦旗和證書,龍飛配合的笑的裂開了嘴,看到他一副小人得誌的表情,站在副局長背後的張雅妍氣的很想要衝過去抽他的耳光,但是想到在車上他對自己無賴的語言之後,小臉又再度泛紅。為了避免出現尷尬的情況,張雅妍隻能狠狠的剜了龍飛一眼之後就迅速的消失在了警局裏麵,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詛咒這個讓她丟臉的家夥去了。
走出了警局的大門,龍飛回頭看了一眼,之前那個房間的窗戶上又出現了丁月洲的身影,他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雖然隻是一個模糊的影子但是龍飛完全可以想象到他此刻的憤怒,嘴角微微的翹起,左手比出了一個手槍的姿勢。看到他如此猖狂的模樣丁月洲差點當場吐血,憤憤的關上了窗簾,走到辦公桌前端起茶杯將已經冰涼的茶葉灌入了自己的嘴裏,這才稍微的冷靜了一下。
而在二樓的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還有一個人在關注著龍飛,隻是他的精力完全放到了丁月洲身上,沒有注意到這個充滿了怨懟的眼神,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之後,那個眼神的主人才撅著嘴巴氣鼓鼓的說了句:“混蛋龍飛,下次別落在姑奶奶手裏,不然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沒走多遠的龍飛忽然感覺背後傳來了一陣的寒意,嘀咕道:“又是那個人在詛咒老子,靠!”
這次的事件並沒有就此結束,一個小時之後東郭本地的報刊就開始大肆報道今天在街頭發生的血案,並且重點介紹了一下見義勇為不懼危險敢於和危險分子做鬥爭的良好市民龍飛先生,報紙上極盡誇張之能事,把龍飛說的就像是未來戰士,還是雷鋒同誌版的未來戰士。就連龍飛本人看到這份報道之後都有些不好意思,這個唐學謙,為了他的閨女真的是把自己往死了誇啊,照這樣的形勢發展下去,自己豈不是就要成為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的救世主了?
而另外一方麵,報紙也不停的披露關於高科集團的黑幕還有陳奇的過往,這是東郭當地的媒體第一次正麵報道這件事,不像之前是采用的化名。除了陳奇之外,還有陶毅的孌童案,趙東的貪汙案,而且陶毅的孌童案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證人,那就是他的老婆。而趙東的貪汙案讓大眾有些吃驚,之前完全沒有任何消息出來啊,怎麼忽然之間就爆出了這樣大的消息呢。
事情披露出來之後就開始朝著不受控製的方向發展,龍飛見義勇為的事情到已經成為了無足輕重的事件,而鍾昌忠被抓更是連詳細的報道都沒有。市民的視線就聚焦到了這三個身上,他們還在期盼著能夠爆出更多勁爆的新聞來,於此同時還有更多的舉報信飄到了市委辦公室,有匿名的也有實名的。各種成年的舊事都被翻了出來,矛頭對準的就是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市委委員們,重點照顧的就是偏向於丁月洲的勢力,而靠向張誌祥的幾位委員,也或多或少遭受到波及。隻有像張銘這樣的中立派還處於相對安全的位置,但是估計也持續不了多久了,有的事情蓋子一旦被揭開了,那麼想要捂住是不太可能的。
現在丁月洲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將這件事的影響力控製到最小,最好就是在東郭當地結局,如果省委插手下來,他這個市委***也不頂事。畢竟他是下一屆就要退下去的人了,還期盼著能夠退下去的時候到省***或者政協養老呢,一旦發生嚴重的窩案,他就隻能黯然下野,什麼好處都沒有了。
王家雖然能夠保住他,但是也總不能保護他一輩子,畢竟現在王家家族之內對權利的爭奪也非常的激烈。王博敖是現任的家主,他在的時候還能夠保自己,等王博敖離開家主的位置,後來的當家人會不會買一個已經沒有任何實權的老頭的賬,這事還得兩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