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蔡風一聲輕嘯,聲音裂空而出,在虛空之中直刺九霄,在所有人的耳邊留下一縷回腸蕩氣的餘音,曆久不散,而在此時也傳來四聲悶哼。
蔡風身形瀟灑無比地落在地上之時,那四名刀手全都麵呈灰色,手中的刀都隻剩下半截,每個人的手臂上都留下了一條淡而深的血疤,血色淡淡地外滲,但誰都知道,他們的傷絕對不會像是表麵那樣輕。
蔡風的額前也滲出了淡淡的汗水,臉色的蒼白便像是手中劍身一般雪亮,但絕對看不出他有受傷之處,隻是喘息有些粗重。誰也知道蔡風隻是因為使出剛才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招,而耗去了很多的功力,才會如此。
風很輕,在空中緩緩地飄落幾縷斷草,和細細的草沫和塵土,而在這時,才有人注意到地上竟被旋起了半尺深的土坑,幾有一丈方圓,本來是長滿青草的地上,草和土全都被那飛旋的氣流給刨起絞碎。這時他們才知道那暗雲並不是蔡風和那柄劍,還有從地上拉扯去的泥土和草莖,那名刀手已經臉色鐵青和皮膚滲汗了,那是因為他們正在受著一股強大無比的吸力拉扯,正在抗拒那無與倫比的勁力。
叔孫長虹的臉色也變得無比的陰沉,難看得像是死去三天之人的臉,那雙眼睛之中充滿了怨毒和深刻的仇恨,狠厲無比地道:“蔡風果然是蔡風,我叔孫長虹倒想再領教你的絕技。”
長孫敬武臉色一沉,踏上一步,冷冷地道:“那晚叔孫世子派人偷襲我和蔡兄弟的事到今日我們倒要做個了斷,叔孫世子要想出手,便由我來領教領教吧。”
蔡風不禁向長孫敬武感激地望了一眼,因為他知道此刻的狀況實在是難以與叔孫長虹動手,他隻感到一陣虛弱和疲軟,他估不到那四名刀手如此可怕,可怕的並不是他們的武功,而是他們那種密切的配合,那可怕的聯擊之術,使得他不得再耗功力使出“黃門左手劍”中的三大殺招的第二式。在後室之中,他隻使得第一式殺招“雲卷雷動”,便已經將那四人全部殺死,不想此刻使出第二式殺招“彩雲滿天”依然無法將這四人一招殺死。知道今日的確是耗損得功力太多,必須要潛修幾天才可以恢複,而此刻更是快要彈盡糧絕,哪能再與叔孫長虹這個年輕的高手對敵。
“嗚——嗚——嗚——”三聲淒厲而沉悶的號響之後,天空之中又升起了一簇美麗的煙花,雖然不是很高,卻很亮。
叔孫長虹的臉色一變,卻不知是因為這號角之聲或煙花之亮抑或是長孫敬武的話,不由得怒聲道:“好哇,你竟敢連同外人來對付本世子。”旋又轉頭向元葉媚望了一眼,見元葉媚一臉茫然,借機道,“葉媚難道就這樣看著你們元府的人如此對我嗎?”
元葉媚似乎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選擇,畢竟蔡風和長孫敬武所說的隻不過是片麵之詞,而叔孫長虹卻可能是她未來的丈夫。這種情況下,叫誰也難以有個抉擇,蔡風也是她唯一的朋友,雖然她的理智讓她選擇了叔孫長虹,但蔡風剛才所表現的超出常人可怕的武功,讓她的心變得有些亂,隻得出言道:“今日這事,我就看這樣放著,等莊內的敵人全都清除之後,由我爹和三叔去處理怎麼樣?”
蔡風和長孫敬武不由得暗讚元葉媚話語得當,但叔孫長虹卻冷哼一聲道:“真讓我失望,元府之人居然會是如此待客。”旋即對那受了傷的四人一聲低喝道,“我們走,沒有必要留在這裏,收拾一下行李,明日一早便回晉城。”
元葉媚不禁有些呆了,蔡風卻冷冷地道:“孫叔世子若是想走還可以,因為便算你是主使之人,大人也不會殺你。但你的屬下兄弟最好是留下,因為他們已經有損傷元府,驚擾朝中元老,燒殺人命之嫌,不定你的罪,讓他們留下人頭卻並不為過。”
“有本事,你便來將本世子拿下,然後你再去取他們的性命。”叔孫長虹冷冷地道。
“你以為我不敢?”長孫敬武怒氣上湧,沉聲道,同時向前大跨一步,目光緊緊地罩定叔孫長虹,一副立刻便要出手的架勢。
叔孫長虹淡淡一笑,不屑地道:“你如果能夠活也可以。”
“長孫教頭,算了,讓他去吧!”元葉媚低低地道,語意之中卻有著幾分對叔孫長虹的袒護之意。
蔡風聽得心中酸酸的,不過想到自己已經做出了對不起元府的事,與元葉媚自然是毫無希望,除非他肯將聖舍利交給元浩,否則絕對無望,但,那樣做,他也不會叫蔡風。
長孫敬武回頭望了蔡風一眼,蔡風卻隻好報以苦笑,長孫敬武吸了口氣,望著叔孫長虹消失在黑暗之中,不禁長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