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竟是一群獵犬的狂吠。
蔡風心中暗叫糟糕,要想在黑夜裏躲過義軍的追捕,那還不是難事,但是要想躲過獵狗的鼻子卻是極為困難的事,而此刻身邊又無避狗的藥物,恐怕隻有硬拚一途了。
狗吠之聲越來越近,蔡風的心也越揪越緊,敵方似乎有十幾騎。
蔡風抬眼一望,從不遠處的一株不是很粗壯的樹旁望了出去,一陣風卻吹下一片落葉。
蔡風不由得心頭一動,計上心來……
十數騎很快就趕到,那獵狗一陣狂吠由樹下響起,卻是對著那草堆。
蔡風在樹枝之上,卻見得那十幾個人都極為緊張,臉色都極為陰沉,卻隻距樹數丈遠便停了下來。
狗依然在狂吠,那一群人手中的弓弦已經繃得很緊,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放箭。
“蔡風,你逃不掉的,我知道你躲在樹上,再不出來我可就要放箭了。”一人沉聲喊道。
但這時候那草叢之中卻傳來一聲悶哼,一個重物竟將草枝撞動了。
那些人的目光刹那間全都轉移到那草叢之中,手中的箭很自然地一起離弦,飛也似的向那草叢之中標射而去,但他們卻呆住了。
箭是全都撞到了重物之上,不過卻發出一陣清脆的破物敲擊聲,還激起了一溜火花,他們射中的竟是一塊大石頭,還有一根繩子牽著,當他們發現這根繩子的時候,似乎一切都有些遲。
是因為蔡風射出的箭,蔡風手中的箭是以他自己都感到有些驕傲的四箭連珠的手法射出,隻在一刹那間便射出四箭。
當那四聲慘叫傳入蔡風的耳朵時,有人發現蔡風隻是在隻距他們不到一丈遠的虛空之中,而且還有一張旋轉成一道強勁旋風的大弓拖起一陣十分淒厲的銳嘯。
當他再回味時,已經來不及了,那張大弓已經將他的臉撞開,隻差沒變成兩半。
“呀!呀!”竟又是兩聲驚心動魄的慘叫,讓所有馬兒都有些受驚的慌亂。
這一聲自然是那臉被撞開之人的聲音,他的慘叫也像他那破碎的臉一般不成格調,而另一聲慘叫卻是出自另一名正準備攻擊的漢子,他的心髒外表皮之上,深深地嵌入了一支八寸長的矢箭,隻不知是否已經釘穿了他的心髒,不過他已經倒下了馬背。
這一切隻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便發生了,誰也估不到蔡風竟然會有如此快的速度,如此狠辣的殺招,隻可惜當他們發現後已經損失了六位戰士。
這些人並沒有歸遠山、宇文一道那種武功,但這些人的手底下也不錯,無一不是身經百戰精銳的戰士,還有六人,對蔡風來說,不能不算是一個威脅,因為蔡風本身傷勢並沒有好,否則,他也無須躲在樹上。
最先迎上蔡風的是一位身子很高的漢子,高得便像是掛衣服的倒鉤,他的長斬馬刀很快便像是流星趕月一般。
但他斬空了,蔡風就像條滑溜的魚一般,左腳尖剛一沾一條馬背的時候,竟奇跡般地由馬背上迅速翻落馬下。
動作是怪極,不僅驚動了馬群,也打亂了所有人的視線,越出所有人的計算。
“啪!”“呀!”一聲慘叫竟又傳了過來。
蔡風又突然從另一匹馬的馬腹之下躥了出來,便像他以最快的速度由馬背滑落而下一樣怪異,根本沒有人想得到蔡風竟會有如此的利落的動作,隻在由馬背上滑落下去的那一瞬間,竟抓住了另一匹馬的馬鐙,而摔下去的身體幾乎是橫躥於那匹馬的馬腹。隻是所有人的目光,隻是緊對著蔡風滑下去的那匹馬,並沒有注意到蔡風竟從兩匹馬之間,別人視線的死角換位,使得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招偷襲竟然成功。
“希聿聿!”戰馬不由得一陣騷動,狂嘶起來,獵狗狂吠如雷,卻並沒有一隻敢加入戰圈,蔡風身形並沒有在任何馬背上停留的意思,整個人便像是秋風中的獵鷹,貼著馬背向一名敵方戰士疾攻而至。
刀法快狠無比,看起來並沒有受過傷的痕跡,殺氣濃得連戰馬的皮肉都悚了一下。
“當!”一聲暴響,那人被蔡風的刀勁一逼,沒來由地在馬背上一陣搖晃,蔡風的身子也由馬背上再次滑落,剛好避過由身後射來的兩支勁箭。
當人們再次看到蔡風的時候,卻先看到了一支若電芒一般的矢箭,像是黑暗中的幽靈一般,鑽入一名正待開弓之人的咽喉,再看到的便是一張強弩弩身,帶著銳嘯,將一根弓弦切斷,並在對方的臉上劃開一道血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