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1 / 2)

一切變化得是那般快,甚至許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切已經發生了。

掌櫃的呆成了木雞,誰也無法想象,這個世間竟會有如此快如此可怕的劍法,幾乎已經寒透了他的心底。

店小二的咽喉是劍傷,很薄很鋒利的劍,才可以有如此的破壞力。

黃海依然很悠閑地咽著那泡濕了的茶葉,但在掌櫃的眼中,便像是在嚼著滴血的人頭,那是一種來自心內的陰寒,也是一種出自本心的驚恐。

長生卻似乎是沒事人一般撚動著一根落在桌麵上的銀針,笑道:“這種針做工還不錯嘛!”那種輕描淡寫的氣勢隻壓得掌櫃的喘不過氣來。

掌櫃的目光重重地落在黃海的臉上,驚懼地問道:“他是你殺的?”

黃海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並沒有過多的表示,便像隻是剛剛踩死一隻可憐的螞蟻一般。

“他該死,我們本來隻要他一根手指,而他卻想要我們的命,因此他該死。”長生冷漠地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掌櫃的目光之中閃過一抹凶狠,但在瞬間又有些泄氣地問道。

黃海並沒有說話,隻是冷冷一笑,手中立刻奇跡般地多出了一柄劍。

掌櫃的並沒有看清這柄劍是怎麼來的,因此嚇了一跳,但他卻認識這柄劍上的兩個字,兩個讓人魂驚的字——黃海。

“‘啞劍’黃海!你就是黃海?”掌櫃的兩腿一軟,差點沒坐到地上驚呼道。

黃海冷哼一聲,那柄劍又像神跡一般不見了,剛才的一切便像是做了一場難醒的夢。

掌櫃的好長時間才從驚駭之中醒了過來,悶聲不響地從懷中掏出一柄小刀,將左手的小指齊根切下,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再也沒有哼半聲。

長生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袋輕輕地放在桌上,掌櫃的極為乖巧地將這隻小指放入布袋之中,轉身向內屋行去。

黃海沒有動,他仍然在輕輕地嚼著嘴中的那幾片茶葉,長生也沒有動,其他的幾人沒有動。

掌櫃的再出來的時候,掌心多了四根血淋淋的小指,每一根都是左手的小拇指,絕對沒有半點摻假,然後忍著滴血的痛苦,將那四根小後指默默無聲地放入布袋之中。

“隻有四人仍活著!”那掌櫃的似乎挺硬朗,說話的聲音連顫都不顫一下。

長生腰中的劍,突然衝了出來,隻是劍柄朝前,一下子撞中那裝滿毒酒的酒壇。

“嘩——”酒壇立刻枯敗而碎,毒酒一下子全都流了出來。

而此刻,六人的身形幾乎在同一刻立身而起,轉身頭也不回地向店外走去,便像是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唯一讓人以為剛才並不是做夢的便是店小二那靜躺著的屍體和破碎的酒壇,還有一攤噴灑成一道美麗圖案的鮮血,那是掌櫃手指根濺出的血。

當黃海諸人消失在視線之中時,掌櫃的這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憶起那仍在流血的手指有些疼痛,不過這一切並不能算什麼,對於他來說,這種結局算是一種幸運。

掌櫃的並不恨黃海,並不恨蔡傷,他隻有些恨冉長江,恨叔孫長虹,為什麼不說清楚蔡風的身份,他自然不知道,冉長江和叔孫長虹也不清楚蔡風的身份,否則恐怕又是另一種結局了。普天之下沒有幾人敢同時招惹蔡傷與黃海這兩大可怕的高手,連爾朱榮都不敢,當初宣武帝元格都不敢在蔡傷活著的時候對付他家人,隻是在得知蔡傷陣亡之時,才敢下令抄家,可見當時蔡傷在朝野之中的威勢,因此,掌櫃的此刻隻不過如此而已,自然感到極為幸運。

十幾日過後,蔡風對這小村莊大致也熟悉了,大部分也是以狩獵居多,而淩伯卻是這小村莊之中的大夫,其醫道之精,幾乎達到可將死人救活的地步,因此村中的人全都尊敬他,便像是尊重父母一般。

每天都有人送來獵物,每天淩伯的事似乎都是采藥,淩伯治病似乎從來都不曾收錢,至少對整個村莊之中的人都是這樣,獵人總免不了會受傷,總免不了要大夫,人總免不了要病,也不能少大夫,所以淩伯在村莊之中生活得很好,很受尊敬。

蔡風還知道淩伯為窮人治病是不收診費的,給那些臨近鎮上的富人治病卻是很少。

這十幾天中,蔡風更認識了村中的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有淩能麗稱之為二叔的淩躍,還有村中幾名極年輕的獵手。不過,這幾名年輕的獵手對蔡風並不是很友善,其中最不友善的便是叫楊鴻之的年輕獵手,在這個小村莊,似乎隻有他的狩獵技巧最好,在眾人眼中大概公認為最優秀的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