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劍舞指上’爾朱文護,我隻記得爾朱家以前的管家爾朱宏,他死了嗎?看來爾朱家真是山窮水盡,沒人物了,居然讓這麼一個膿包當管家。”蔡傷毫不客氣地辱罵道。
“你……”爾朱文護氣得雙目噴火,卻不知道該如何罵,不由得惱罵道:“別人怕你蔡傷,我爾朱文護卻隻不過當你是一隻亂咬人的狂犬而已。”
“罵得好,爾朱榮這幾年想來嘴皮上的功夫也長了很多,居然教出來的下人也有如此功力,如此會咬人,爾朱家果然還行。”蔡傷不由得笑道。
“哼,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的‘怒滄海’有何厲害之處。”爾朱文護微怒道。
“你們不配,若是爾朱榮親來,我或許還讓他見識見識。”蔡傷傲然道。
“你若是很手癢的話,我這把老骨頭,倒不介意陪你玩玩。”那喝酒的老者,移開酒壺,似醉眼朦朧地望了爾朱文護一眼,不屑地笑道,似乎充滿了鄙視的味道。
“你是什麼人?”爾朱文護不屑地問道。
“你身為爾朱家的大總管,居然連掌管天庭的玉皇大帝也不認識,真是眼睛不知長在哪兒去了。”蔡傷笑道。
圍在一旁的人,聽到蔡傷學著孔無柔的調子如此說,不由得哄然大笑,隻氣得爾朱文護臉色鐵青,冷漠地道:“既然他想去做玉皇大帝,不若讓我送他一程好了。”
那老者將酒壺向後一揚,裝作天真地問道:“真的嗎?那太好啦,我還以為你隻會指上玩劍,沒想到你還是個趕大車的。”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這一直沉默寡言的老者,說起話來卻是有趣得緊,孔無柔知道再這樣下去,爾朱文護根本就不可能罵得過這老者,而且會激起怒火,擾亂心神,不由得插口道:“若是憑嘴皮子便可以解決問題的話,我倒不如去找個騷娘們來跟你對上幾招。”
“矮胖球,你那麼圓,沒想到你的嘴巴卻這麼鋒利,比這個大豬可就要厲害多了。”那老者悠然笑道。
爾朱文護哪裏受過這等的閑氣,要知道,他的身份和高全生可算是平級,而他爾朱家族,雖然隻是塞上北秀容川(北秀容川,指今日山西堡德縣朱家川一帶)契胡族,但其實力與財力早已是天下少有,也算是鮮卑的一個實力極強的族種,便是朝廷上下,都不敢小看。更因為爾朱榮在江湖中的地位,能與之相比的便隻有蔡傷一人而已,便是“啞劍”黃海也要稍遜一籌,身為爾朱家族的管家,本身便是江湖之中名氣極響的人才有資格擔當,可今日卻被這名不見經傳的老頭給羞辱,怎麼叫他不怒,但他卻知道,能代蔡傷向他接戰的人,絕對不能小看。
爾朱文護心裏暗暗對自己叮囑,不能動氣,不能動怒,因為他根本看不出對方的深淺,如此一個奇怪的老頭,他不能不小心謹慎。
“好了,不用再像耍猴子一般耍人了,來吧,我們倆來玩玩。”那老者提著小巧玲瓏的酒壺搖晃搖晃地來到中間一塊沙坪之上,仍是那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爾朱文護不再說話,大步向老者逼來,兩人相對一丈左右相互對望著。
“你用什麼兵器?”爾朱文護冷冷地問道。
“哦,兵器嗎?我的兵器在心中,好多年都沒用了,也不知生鏽了沒有,待會兒被你打得不行時再用也不遲。”那老者依然極為悠閑地道,神情極為滑稽,逗得一旁觀望者都大聲哄笑起來,孔無柔諸人不由得扭頭掃了那些發笑的人一眼,隻嚇得他們立刻將笑聲咽了回去。
“既然是你自找的,這也怨不得人。”爾朱文護漠然地道。
“那我就怨你呀!”那老者笑道。
眾人先是一愣,後來可真是忍不住都大笑起來,數哈不圖笑得最歡,剛才他見過這古怪老頭露出那一手駭人的輕功,不由得對老頭又驚又羨,自是另眼相看。又見這些平時不可一世的人,見了蔡傷,全都蔫了一截,他自然再無任何顧慮,心想今日可真算是走運,遇上這般的大人物,想到得意之處,他自然要笑上一通。
爾朱文護先是不在意,後來聽到這麼多人笑,才明白這老頭繞個彎子來罵他不是人,叫他如何不怒,不由得暴喝一聲道:“你找死!”
那老者神情一振,因為他的眼中劃過了一道極為亮麗的電芒。
那是爾朱文護的劍,既然有“劍舞指上”之稱,其運劍自然是無比的靈活,這是毫無疑問的。一般人都是劍握得極緊,那需要的是腕勁和臂力,但若一個人可以達到以指運劍的話,那麼他的指勁一定比常人要厲害,更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