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並不理會眾人的目光和責備,毫不回避地迎向神婆的目光,冷冷地道:“你要是能說出薑大叔的傷在哪些地方,我就相信你可以治好他的傷!”
眾人一聽,也覺得的確有理,不由得齊向神婆望去,希望她能夠給大家一個說法。
神婆神情冷漠地一笑,道:“我怎麼不知道?其外,筋骨斷折,乃皮肉之傷;其內,帶震傷。”
“那你如何治他的外傷?又如何治他的內傷?”絕情不屑地問道。
“人體脈絡以吸收五行四時之氣為主,四時神明,五髒之傷自可依照五行四時之氣治之,我所施大法便是要引動天地之中存在的五行四時之氣,而注入傷者體內,調和其五髒之氣,順暢其肌脈,內傷自可功到病除。外傷無非是肌理斷裂,筋骨挪位、碎裂之類,人體每一個部位都可以五行匹分。每一寸肌膚都會受到五行四時之氣的影響,肌理斷裂,便使該處的先天之神氣失調,折骨挫筋同樣如此。我隻要施以大法將其先天之神氣調勻,便會自然而愈,這有何難?”
絕情和尤一貼不由得微微動容,眾人其實並不明白,可也全都裝作很懂的樣子,微微頷首點頭。
“那你又何必說什麼心誠則靈,心不誠則無法治療呢?你這不是明擺著找借口為難鄉親們嗎?”尤一貼不放過任何機會地道。
那神婆的臉色不變,冷冷地望了尤一貼一眼,漠然道:“你似乎不知道,五行四時先天之氣,並不是我說能加諸於誰身上,誰就能夠吸收得了的。我的確能引動五行四時之氣,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主神,若是他心不誠,便不會相信這看不見的先天仙氣之存在,也就不會全神貫注地配合我行動作法,心中別有所思,我就是這一刻將先天之仙氣加諸於他身上,下一刻仙氣也會因他未把握好而逸走。這難道不是心誠則靈的印證嗎?”
尤一貼不由得啞然,他想不到神婆居然會如此牙尖嘴利。所說的這種讓人感到虛無縹渺的答案,似是而非,的確讓人難以辯駁,而對這些愚昧的鄉下人,竟讓他們陶醉一般。
絕情淡然一笑,道:“那你說說薑大叔究竟是傷在五髒中的哪一髒呢?又是失調哪一氣呢?”
“我何必要知他傷在哪一髒,失調哪一氣?每個人的身體都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而吸取所失調之氣,這也是心誠則靈的一個原因!”神婆不屑地道。
絕情不由得大為好笑地道:“既然五行之氣在這天地之間到處都是,而他身體又可自己吸取失調之氣,又何必要你多此一舉呢?”
“這個當然不錯,但天地之間的五行四時之氣,根據各個地點的不同,氣脈也便有所變化,雖然天地間每一寸空間都可重劃金木水土火,但其五行四時之氣並不聚中,若是輕傷,不用治自然會好,但是重傷,他根本來不及吸取這麼多靈氣,而我施法,便是要把這些靈氣聚攏,使他吸取得更快。這樣,重傷得到緩解,輕傷得到治療,自然會無礙!”神婆口沫橫飛地道。
絕情的目光之中顯出一絲驚訝,神婆的答話中竟無法找到破綻,雖然他明知道這似是而非的道理不是沒道理,隻是他根本無法行通,不由得氣上心頭,淡淡一笑,道:“你給每一位病人都喂了紙灰水是嗎?”
神婆臉色微變,但卻不得不承認,因為她也發現薑成大嘴角邊那黑黑的痕跡。
“你可知道這對於一個不能動彈或昏迷的病人是很危險的?”絕情冷冷地問道。
“有什麼危險?這是使他們心神更安穩,平心靜氣之用!”神婆狡辯道。
“哼,像你這樣隻能使病者呼吸難暢,食道阻塞,不利於他們吸氣呼氣,便會使他們血液難暢,使他們的肌理運行功能縮減,這哪是治病?這隻能害了他們!”絕情越說越氣。
神婆被絕情的語氣震驚了一下,旋即又恢複常態道:“那他們不是都沒事嗎?”說著指向一邊的幾名鄉親道。
“他們肯定不是在昏迷不醒的時候喝入紙灰水的,是以,能夠吞咽而下,但昏迷的人卻不能自己吞咽,難道你連這一點都不明白?”絕情冷漠地道,同時伸手在薑成大的氣海、廉泉、撫突三穴上輕輕點了一下,然後才落指神庭穴。
“哇——”薑成大竟翻身而起,向一旁吐出一大攤紙灰水來。
這突然的舉措嚇了眾人一大跳,但不由得全都麵顯喜歡,絕情的舉措比什麼話都有效,眾人立刻改變了對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