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靈微微皺眉,淩通雖然有時候會說些粗話,可是她聽了,倒也極為順耳,但這些人所說的粗話卻是讓她難以適應。
淩通側頭後望,見兩個漢子衣著還算不錯,表情也與那些人一般,隻是多了一分悍氣。
“可是這次來的,據說是在邯鄲戰無敵手的狗王,也不知道傳言是不是屬實。不過,鐵三那小子一副得意揚揚之狀,倒似也不假,那小子從開封府就認定了那幾隻戰狗,也狠贏了幾筆,但願這次小王爺的幾匹戰將不會讓我們失望。”
淩通恍然,敢情這些人是去看鬥狗的,他倒有些不明白,怎麼鬥狗會吸引這麼多的人呢?不由得出言相詢道:“哎,這位大哥,不知鬥狗的雙方是些什麼人呀?”說話間極為利落地自馬上躍下。
那兩名漢子一驚,有些驚訝地打量了淩通一眼,神情卻極為冷漠。還是那憂心忡忡的漢子不冷不熱地道:“長樂王府小王爺和邯鄲元府。”
淩通可是對什麼邯鄲元府及什麼長樂王的並不了解,他生在山野之中,很少關注天下之事,除非實在是極為轟動之事,要麼就是在他不遠之處發生的事。因此,他自然不知長樂王是誰,而小王爺又叫什麼,邯鄲元府又是個什麼門路,但他卻可以想到,這兩方定都是當今之權貴,隻憑當今王爺就已是極大的來頭。
“謝謝這位大哥了!”淩通從付熊那裏學來的江湖禮節,抱拳相謝,倒使得兩人微微愕然。
淩通想起對方並非江湖人物,不禁有些好笑,自己此禮倒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不由得向蕭靈傻傻地笑了笑,躍上馬背出言道:“靈兒,咱們也去看看如何?”
蕭靈也是小孩子心性,自然喜歡熱鬧,何況一路上無風無波的,的確似顯得沒有什麼意思,此時聽淩通相詢,自然是一拍即合。
鬥狗之所是一塊極大的平地,顯然為了容納更多的觀眾,特意將這塊地平整修砌了一番。
當淩通趕到之時,已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隻怕就是設戲台,午門開斬也不會有這番光景。
淩通最是喜歡這種場麵,他從北到南,走了數千裏,也沒有見到如此場麵,自然是熱血上湧,激動無比。蕭靈卻是見過大場麵之人,那皇上出行,場麵可比這壯觀多了。
場地四周架起了四個看台,有兩個看台至今仍是空著的,顯然是留給長樂王府和邯鄲元府,而已擠滿了人的兩個看台,一方是各處趕來的村民,一方卻是地方豪紳,稍稍有些身份之人。
場地中間,全都以木欄及蘆葦柵欄圍著,形成一道約有半人高的牆,中間的空地卻有七八丈見方是微枯的草皮,不用猜,也知道是留給狗兒一展身手之地。
在這種年代中,鬥狗的確是一種極有吸引力的活動,不僅可以讓人暫時忘掉所有的不幸,將心神全都寄放於鬥狗的身上,更可借此之機大賭一把。何況,這個世上還沒有幾人不喜歡看熱鬧,這鬥狗可的確是一件深得人心之事。隻不過,能有如今日這般場麵的,隻怕很少,也隻有像長樂王和邯鄲元府這種親王貴族,才會有如此排場。
淩通與蕭靈兩人騎馬在場外遛了一圈,卻被一角的幾張大桌子吸引住了。
“哎,買了,買了,狗王戰狗王,精彩又賺錢,碰運氣,看風頭嘍,買準一家就大賺一把哦,來啦,來啦,賽事快開場了,要買注就盡快呀!”一人在旁邊不斷地吆喝,更有不少人去買來一張小票子,周圍有一大群極為魁梧的大漢相護,還有數十名官兵。幾人在不斷地忙活著,一旁還插著兩杆大旗,旗上分別寫著“通記錢莊”、“要命賭坊”。
淩通和蕭靈雖然涉世未深,但卻也知道這是“通記錢莊”和“要命賭坊”聯手推出的賭局,淩通禁不住暗想,這倒是個生財之道。
“通哥哥,我們把馬寄到客棧裏吧。”蕭靈想了想道。
淩通點了點頭,策馬調頭而去。
當他們再次趕到現場時,淩通才知道,這些湊熱鬧的人,並不全是想看鬥狗,而是所有的目光全都投向北邊的看台之上。
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在所有的目光焦點之中,卻是一位足以讓任何男人震撼的美人。
淩通都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世上居然還有女人的美麗可以與淩能麗相媲美,連他也忍不住生出想親近的感覺。
這美人正是邯鄲元府的大小姐元葉媚,兩年之後的今日,比之兩年前的她更多了一份沉靜的美,更多了一分冷豔。
“通哥哥!”蕭靈輕輕搖了搖淩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