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一蓬劍芒,閃亮閃亮的劍芒,吸收著微弱的陽光,卻泛出璀璨瑰麗的色彩。
抗月不見了,隱沒在劍芒之中。
這幾乎是在夢境之中一般,連不死尊者這等高手也禁不住在心裏打了個寒戰,他不明白這一劍來自何方,弄不清楚抗月怎會拿到這柄劍的。
事情本來就有些撲朔迷離,但無論如何,這柄劍的確是真實的,劍嘯之聲甚至蓋過了那老者的慘叫。
“叮叮……”抗月的身形顯現,他的劍竟無法斬入不死尊者的肌膚,這更不可思議。
但不死尊者也被銳利的劍氣給逼得退後數步,也許他可以承受刀劍的斬擊而不受傷,但劍鋒之間所蘊的罡氣,卻無法不讓他顧忌,幾乎使他手臂發麻。
“噗!”不死尊者身形剛定,卻被一柄刀重重刺在被炸得焦黑的胸膛之上。
抗月竟也用腳禦刀,那老者未能殺死抗月的刀,卻被抗月所利用。
誰也想不到,在樵夫的扁擔之中竟會藏著一柄劍,而在扁擔碎裂的當兒,抗月就立刻發現了這柄劍的存在,是以他才會真的大喜,這時對那炸成碎片的樵夫竟隱帶一絲謝意,抗月的動作的確快如閃電,這柄劍的出現有著奇兵之妙,因此他才會撿得這個便宜。
而借著劍光的掩蓋,腳底下出刀,這一招的確是讓人無法防範,以不死尊者的可怕,也還是著了道兒。
刀,隻深入一分,便若擊在敗革之上,無法再得寸進。
不死尊者一聲狂號,勁氣一發,那柄刀竟寸寸而斷,在抗月一驚的當兒,那隻若黑鐵般的手已經擊到了他的麵門。
抗月差點樂極生悲,百忙之中橫劍一擋。
“啪!”劍身斷為兩截,這一掌更重重地擊在他的麵門上。
“呀!”抗月一聲慘叫,鮮血之中,夾著幾顆門牙,狂噴而出,同時他的身子也若隕石一般飛跌入身後的山坡。
緊接著就是“嘩啦嘩啦……”的一陣爆響,顯然是撞斷灌木的聲音。
不死尊者殺機未減,抗月的確激起了他的怒火,自到中原後,他還從未受過如此傷勢和怨氣,但才一舉步,胸口便傳來一陣絞痛。
低頭一看,鮮血竟然自傷口緩緩滑出,原來,他的胸口起先被轟天雷給炸成暗傷,那強大的震傷力和摧毀力,絕不是血肉之軀所能阻抗的,不死尊者雖然身體刀槍不入,更有神功護體,但依然無法使胸膛的肌膚和內腑不受震傷。而抗月更知道挑傷處攻擊,竟能夠一刀刺入他的肌膚,更將罡氣注入他的體內,而不死尊者卻以內勁震碎刀身,便使得傷上加傷,肌膚和內腑根本就承受不住,鮮血也給激了出來,此刻想去追擊抗月,也有點力不從心了。
那老者早已死亡,十幾根竹枝透體而過,就是想活也活不成了。
另外三人迅速飛落不死尊者的身邊,急問道:“尊者,你怎麼樣了?”
“沒事,你們快追蕭衍,不要讓他跑了,同時立刻通知各路人馬進行圍截!不用管那小子!”不死尊者說完緩緩閉上眼睛。
那三人盯視望了一眼,迅速向蕭衍消失的方向追去。
葛家莊的人,並不想要這些異族人的性命。無名四也明白,此際不易惹太多的麻煩,否則,無論是對幹什麼來說,那都會是一種負累,是以,隻是製住這些人的穴道,卻不取他們的性命。
這些高車勇士,在漠外也許可以稱雄一時,但若真到了中原,遇到無名四這等高手,卻也縛手縛腳,竟無用武之處,片刻間就被點倒了一片。
哈魯日讚看在眼裏,竟也被激起了強烈的戰意,他本以為這些屬下足以收拾對方,卻沒想到,今日所遇的全都是一群勁敵,竟讓眾屬下無法展開手腳。
“好,好!中土果然人才濟濟,高手也濟濟,就讓本王子來領教一下你們中土的武學吧!”哈魯日讚用那並不通順的漢語道。
三子和淩能麗聽到對方說“高手也濟濟”,都忍不住想笑,但想到一個外族王子能夠用中土的一些語言已經夠不錯的,方把笑意壓了下去。
那鐵塔般的漢子準備出手,卻又停了下來,因為他知道哈魯日讚的確被激怒了,若是由哈魯日讚出手,那就完全沒有必要群起而攻,那隻會使局麵更加難以控製。
無名四和無名五也相繼住手,他們並不想太過欺人,對付一個番邦王子,更不想以多取勝,這完全是沒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