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所對付的隻是一般高手,那還沒有問題,可對方幾人全都是絕頂高手,更不知附近是否留下了他們的援兵,隱伏著更為可怕的高手。若是那樣,今日能否逃出此地尚未可知,又怎能為哈鳳的事出力?
想到這裏,蔡風禁不住深深吸了口氣。
葛榮的神色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他認為這一切全是沒有必要的,也根本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變色。
何五卻沒有葛榮那份氣定神閑的神態,畢竟,一場戰爭並不是兒戲。
鮮於修禮行軍真是好快,他似乎完全捕捉到葛榮行軍的路線,更知道葛榮的所有部暑。是以,竟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至定州城下,甚至衝過了所有的防線。
何禮生不得不佩服鮮於修禮運兵之奇,實是出乎常人的意料之外。
薛三的神情有些憤怒,氣得直想大罵一通,可是滿堂都是軍中將領,雖然他身份極尊,可也不敢放肆。
“大王,讓屬下領軍去將他殺個落花流水,他媽的忘恩負義的家夥,竟敢來找我們的麻煩!”說話者是葛榮軍中的十大驍將之一——懷德,其人在軍中地位僅次於何禮生,排名第四。在衡水一戰中立過極大功勞。
此人身高七尺,紫赤唐色的臉配著極為有神的眼睛,自有一股逼人的威儀。
葛榮望了懷德一眼,並沒有答複,反向其他眾人問道:“各位兄弟可有別的建議和看法?”
“鮮於修禮也的確逼人太甚了,當初若非我們支持,他如何能夠順利起軍?此刻卻恩將仇報,舉兵來犯,如果我們不去殺殺他的威風,他還會當我們好欺負!”何五也有些氣憤地道。
“何大將軍所說甚是,若不滅他銳氣,隻怕鮮於修禮會更加目中無人!”白傲附和道。
白傲本是杜洛周部下的猛將,但後來跟何五一起降於葛榮,成為葛榮部中極為厲害的人物,將燕鐵心的部將完全接收,與何五組成一支舉足輕重的實力。
“屬下不這麼認為,鮮於修禮當然要對付,但卻並不是現在。義軍剛剛起步,若是此際便對他下手,不僅有傷我們的元氣,更會助長官兵的氣焰,對我們的戰局有害無利,更何況,我們根本就未曾部暑好如何對付鮮於修禮的計劃,這樣即使能夠打敗鮮於修禮之軍,也會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這實不劃算!”餘花俠在軍中的地位僅次於懷德,他說話的分量也極重。
葛榮淡淡一笑,悠然道:“各位將軍所說的都有道理,對鮮於修禮的部暑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的野心我十分清楚。我現在有一個決定,不知幾位將軍有何高見?”
“大王有何決定,我們無不應命!”何五率先道。
“是呀,原來大王早已成竹在胸。”眾人附和道。
“我準備撤軍定州!”葛榮破石天驚地道。
“撤軍定州?”眾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驚問道。
“不錯,我準備將所有的人馬全部撤離定州,現已傳書高傲曹,讓他率三萬人馬在寨西接應,而泰鬥在城東牽製元融的兵馬。如此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撤出定州城!”葛榮的聲音極為平靜,似乎根本不是在談軍國大事,而是評書聊天,但他剛剛將話說完,眾人的臉色全變了。
“為什麼要這樣?我們在定州可控製唐河流域,更是我們奪下博野的重要水道,也是我們控製整個河北北部的要塞,隻要倚定州,守唐河,控製沙河,西有北太行相護,我們完全可以一統東北部,屬下不明白大王的意思!”白傲極為不解,不由有些著急地道。
“是呀,難道大王不想攻下博野,為我們通向勃海的要塞再多一重保障嗎?博野的元融勢力已經威脅到滹沱河、牙河,對我們海鹽幫的兄弟自海上運貨入內有很大阻礙,如果大王這樣就放棄定州,的確讓眾兄弟難服!”何五向來都極為聽從葛榮的話,身為葛家莊十傑之五,自然對葛榮敬若神明,但葛榮的決斷實是太出他的意料之外了,連他也無法接受。
葛榮微微一笑,並沒有再作表示,隻是靜靜地聽著眾人的意見。
“是呀,大王,我們奪下定州所花的代價不小,可是此刻讓我們突然退出定州,對軍心的影響也很難說了。”餘花俠也吸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