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姐姐的確是想高攀齊王,哪怕讓媛媛為妾也行。不過,姐姐必須先與兩位妹妹招呼一聲,也請兩位妹妹能幫姐姐去說說情。好男兒有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姐姐知道這樣做讓兩位妹妹很為難,可相信兩位妹妹能明白姐姐的一片苦心。”胡夫人有些動情地道,眼圈也微微有些發紅。
元葉媚和劉瑞平隻覺頭大如鬥,這件事情倒的確有些棘手,她們哪曾料到胡夫人所說的會是這麼一回事?不由囁嚅道:“這個……這個……豈不是太過委屈了公主?”
胡夫人有些微微淒然地一笑,道:“好男兒難求,何況天下間又有幾個年輕人可以與齊王相比?我乃一介女流,如果想撐住這個場麵,根本就無能為力,隻能依靠亡夫的兩位好兄弟勉力撐起今日的局麵,但終有一天,我孤兒寡母會退出這個舞台。在這種權力利益之爭中,姐姐根本無力再去嗬護媛媛她們,甚至還得委屈求全,她們全都是不明人心險惡的年輕人,也不想她們跟著我受到屈辱。自從姐姐見了齊王之後,就深信他有能力可以保護好媛媛的安全,這才是姐姐求二位妹妹的真正原因。”
元葉媚和劉瑞平不由得呆了一呆,她們能夠深切體會到胡夫人心中的那份無奈,更有一分純潔而高尚的母愛夾雜其中。
“可是,此刻有風郎來助,萬俟將軍和赫連將軍都在,又有誰敢對姐姐無禮呢?”元葉媚惑然道。
胡夫人仍是有些淒然地笑道:“要知道,這一場仗,我們並沒有絕對的勝算,又有西邊的葉虛惡賊來犯,勝敗實難定論。雖然齊王英雄蓋世,即使能打敗崔延伯,打敗葉虛,但那又能怎麼樣?他代表的始終是齊王,是齊國的齊王,終究會回到葛天王的身邊。終究有一天,高平義軍也會與葛天王對陣,那又會出現一個什麼結果?誰能預料呢?北有柔然虎視眈眈,隻差沒過賀蘭山,南有侯莫關中的大軍,正想對我們進行吞並。盡管高平此刻也許會太平無事,但他日會否有事,誰能預料?”
元葉媚和劉瑞平不再言語,胡夫人所說的話的確有些道理。
“公主到——”外麵的太監呼道。
“稟元帥,涇州西門發現有高平義軍偷偷撤走!”一名偏將跑入帥營,有些氣喘喘地道。
崔延伯有些色變地立身而起,驚異地問道:“大概有多少人馬?”
“大概在兩千左右,不過據探子來報,他們似乎還拖著一些糧草及城內貨物,全都向彭陽方向逃去。”那名偏將似乎也有些不解地道,神情顯得十分茫然。
“兩千左右?還有糧草和貨物……”崔延伯也有些不解了,低低地念著那名偏將的話,緩緩踱著步子,突然有所察覺地自語道,“難道他們準備放棄涇州,退守堅城彭陽?”旋又向那名偏將道,“給我速傳黃將軍和蘭將軍!”
“是!”那名偏將應了一聲,迅速向帳外跑去。
崔延伯卻仍在思索著:“為什麼會有兩千人馬自涇州城撤往彭陽呢?難道涇州城真的不堪一擊嗎?或許是他們已經士氣低落至無法抵抗的地步,隻好退守堅城準備在彭陽決一死戰,這才將涇州城中的糧草和貨物全都撤向彭陽?……”
黃飛和蘭致遠的腳步聲驚醒了崔延伯,黃飛和蘭致遠是崔延伯一手訓練出來的,倆人原本在速攻營的第七分隊。速攻營乃官兵最為精銳的一支力量,而第七分隊又是速攻營中最為強硬難纏的一隊。此刻速攻營解散了,可崔延伯並沒有放過這些最為優秀的人才。在兩年之中,黃飛和蘭致遠在戰爭之中發揮了他們超常的智慧和本領,終在兩年時間內成為崔延伯最為得力的兩員幹將。其餘的速攻營戰士大多數投入了爾朱榮的手下,這也是導致爾朱榮那一支軍係為何那般具有殺傷力的原因之一。
第七分隊的確是速攻宮強硬難纏的一隊,如蔡風、高歡、蔚景、候景、斛律金、張亮諸人,全都在速攻營第七分隊待過,但現在高歡、蔚景、張亮在葛家軍中都是極紅之人,候景、斛律金卻成了爾朱榮的得力幹將。而黃飛和蘭致遠卻依然跟隨著崔延伯。
絕對沒有任何人敢小看黃飛和蘭致遠,即使蕭寶寅也不例外。當初,速攻營可是軍中的秘密武器,而第七小分隊又是速攻營的精銳,雖然黃飛和蘭致遠並沒有蔡風那麼紅火,也無法與蔡風相提並論,但卻可與高歡、蔚景平分秋色。是以,崔延伯極為信任這倆人。
“前方探子的消息你們倆人可有聽聞?”崔延伯也不作太多的解釋,淡然問道。
“末將剛剛聽說!”黃飛和蘭致遠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