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軒苦笑，對江偉道：“菲菲的話你也聽到了，數據的事又是啥情況？”
江偉惡人先告狀，把事情經過加油添醋說了一通，最後憤憤地道：“我讓他們稍等，還好心請他們喝咖啡，他們不但不領情還挑我，真當我沒脾氣啊！”
按照他的說法，是我和張小菲無理取鬧，而他盡心盡責在幫我們爭取，做了很多工作，隻是因為保密條例的規定而一時辦不了。
盛軒想了想，拿起手機拔通一個電話。“陳局您好，我是盛世集團小盛，您在辦公室嗎？”
“哦，小盛啊，我在，你有什麼事？”
“這樣的，我未婚妻張小菲的公司和貴局合作，現在需要一份保密數據，這邊說必須您同意才能辦理，她托我跟您打個招呼，麻煩陳局通融一下。”
“好的，讓她過來吧。”
三言兩語就把事情搞定了，陳局也明明在局裏。江偉的臉上有些掛不住，訕訕道：“他一早去市裏開會，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盛軒笑笑，沒有揭穿他，隻說了“謝謝，改日聚聚”的客套話，便轉身離開了。
自始至終，盛軒沒有正眼看我，把我當成空氣。
江偉很快給我寫好手續，並親自帶我們去局長辦公室。
到了局長辦公室，江偉攔住不讓我們進去，說他會和陳局長解釋，他進去辦就行了。進去後不久，他就出來，恩賜似的把手續給我們。
“行了，直接去資料科拿數據吧。”
不管其中有什麼貓膩，總之我們順利拿到數據。張小菲一刻也不想多呆，抱著資料快步離開。
一路上，張小菲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對我餘怒未消。
我也懶得開口，反正跟她出來就沒有好事，習慣了。
到了公司，張小菲把資料往我桌上一扔，跑了。我沒有辦法，隻得親自給袁珊送去。
公是公，私是私，這點我還是分得清的。
好在袁珊辦公室裏有人，趙斌和另一個男的在，我放下資料就要走，卻被袁珊叫住了。
“你回來，你是部門資深員工，正好也來聽一聽。”袁珊的表情有些嚴峻。
趙斌看了我一眼，沒認出來，對另一個男的說：“黃主任你繼續說吧。”
黃主任四十開外，梳了個大背頭，衣著考究，我印象中他也是公司高層，不清楚具體職位。袁珊沒有介紹，我也不好多問，找了個角落坐下。
“還是那句話，”黃主任清了清嗓子後開口，“王繼發經理是公司老中層，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為公司的發展做出很大的貢獻，可以說是開國功臣，希望袁經理以大局為重，在這次選舉中投他一票，別的我不敢說，但以我對王繼發經理的了解，他絕對是有情有義知恩圖報的人。”
王繼發就是王榮的老子，算起來是袁珊頂頭上司，但兩人的關係不是特別融洽。
我覺得不僅是王榮追求袁珊的緣故，還有別的原因。
黃主任說完看看我，補充提醒道：“這是公司機密，我不希望外傳。”
我點點頭，以示了解。
黃主任對我的表態不是很滿意，對袁珊道：“袁經理要加強對手下員工的管理，首先必須忠於公司，其次必須嚴守公司的機密，像這位員工，雖然有些資質，但在態度上我覺得還有待提升。”
意思是我沒有鄭重地開口表態，不夠尊重他。
“黃主任放心，他不擅言辭，但值得信任。”袁珊為我開脫了一下。
“那關於選擇的事——”黃主任拖長尾音。
袁珊沉吟片刻，麵露難色地道：“我無法現在答複，但我會認真考慮，請黃主任放心，我一定從大局出發，做出最有利於公司的選擇。”
這個時候的她，散發出職場精英的強大氣場，少了幾分嫵媚性感，多了幾分沉穩幹練，眉宇間透出的不是風情，而是睿智，舉手投足間別有一番魅力。
總之此刻的她特別迷人，對我有致命的誘惑力，我的眼睛都看直了。
直到她狠狠剜我一眼，我才意識到有些失態，訕訕將目光收回來。
黃主任和趙斌的臉色都不大好看，趙斌幹笑道：“袁經理這話說得漂亮，但我認為，選擇王繼發最有利於公司，他是公司老人，業務精湛，德高望重。”
“謝謝提醒，我一定會慎重考慮。”袁珊堅持己見。
兩人見無法說動她，隻好退而求其次。“希望袁經理能做出正確的選擇，不負眾望。”黃主任強調眾望兩個字，以給她施加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