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她蓋上毛毯，她睜眼看了看我，有些意外，不過大概是真的太困了，很快又閉上眼睛。但沒過多久，便把手伸給我，貌似賞賜一般。
她的手纖細、骨感，指甲修得非常精致漂亮，抹了淡雅的指甲油，看起來像玉石一樣。
我看了一會才握住，有種恍若隔世之感。對於袁珊，我的感情是最複雜的，她在我心目中的分量也最特殊，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她。
但在握住她的手後，我忽然有一種感覺，她遠沒有表麵上那麼高冷堅強，她其實很柔弱，她需要被嗬護，她的內心有個小女人。
在我的手心裏，她的手漸漸變得溫暖柔軟，而她也很快進入睡夢之中。
“我一直懷疑我自己就是烏鴉，所以我很害怕。”不知道什麼時候袁珊醒了，在我手心裏劃字。
“就算是，也有我在你身邊。”我回複。
“嗯，所以我要你來，我現在一點也不怕了。”袁珊寫。
我放下中間的扶手，將她摟到懷裏。情之所至，很快來了個法式熱吻。空姐過來服務，見狀趕緊回避。我們不管不顧地吻了很久才分開。
“你的小雨會不會生氣？”她繼續寫。
“會吧，不過應該問題不大。”我回。
“本來我打算一個人過一輩子的，現在改變主意了，你會不會後悔？”她寫。
“我養得起你，沒關係。”我笑道。
袁珊將埋在我懷裏的臉抬起來，星眸凝視我良久，然後噗哧一笑：“行啦，跟你開玩笑，我自給自足，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我能跟她一起來，她非常高興，處處遷就我。
羅馬。
還是那座廣場教堂，幾乎我們一現身，便有教會的人出來接洽。兩名教會的強者，身上散發出冰冷的氣息，目光比刀子還要淩厲。
“你們膽子不小，居然還敢來。”其中一人冷冷地道。
“聖使，我們是來了結的。”袁珊朝他行了一個古怪禮儀。
那人愣了一下，但終究沒有解除疑心，和另一個人一左一右夾持我們，往教堂深處走去。還是那間小屋，裏麵有長長的通道，通往玻璃罩的古根。
我們到了沒多久，教堂呼啦來了一群人，包括主教大人和一批聖衛。袁珊朝他們燦然一笑，拉著我站到古根前，拿出脖子上的十字架。
打開玻璃罩，將一隻手按在枯根上。
“阻止她，不許她褻瀆聖根！”有人大叫。
但主教大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圍觀的人群變得安靜下來，幾乎落針可聞。
“親愛的該你了！”袁珊扭頭朝我笑了一下，笑容很明媚。
我按她的意思把手疊在她的手上，左手，手心的芽印緊緊貼著她的手背。
沒過多久我的手心開始發熱，感覺有東西融化，然後滲進她的手背。我無條件地相信她並堅持下去，直到這個過程結束，不再有東西從手心流逝。
好像生了場病，我覺得有點虛弱，但是身體通透，仿佛扔掉了一個枷鎖，前所未有的輕鬆。這讓我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