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絕處逢生
陳穀感覺自己一直在下落,心也隨著不斷下落的身體沉下去,腦海中空白一片,曾經記得有人說在遇到危險即將死亡的時候會有各種各樣的想法,但是陳穀總算明白那純粹是胡謅了。
“咚”的一聲響聲之後,陳穀發現自己竟然奇跡般的沒有死,而是好像掉進了水潭中一樣,水!想不到這大裂縫下麵竟然是一條暗河,這樣的降落速度使得陳穀的身體沉入河中,陳穀閉住呼吸慌亂的掙紮著。
換做旁人一定會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可是陳穀卻完全沒有,原因就是他不會遊泳,一個旱鴨子落入水中也是足以致命的。
水下同樣漆黑無比,即使睜開眼睛也看不到四周的情況,陳穀憋著一口氣手腳並用奮力的掙紮起來,在這種水流並不湍急的暗河中稍微會遊泳的人動動手腳就能輕易浮出水麵,但是如果不會遊泳那情況可就完全相反了。
隨著他的掙紮身體始終在直線下降,這種情況陳穀自然能夠感受到,但是越是能夠感受到就使得他越發的拚命掙紮,下降的速度也就越快。
陳穀小的時候在農村的小河塘裏被淹過一次,要不是幸好被一位路過的村民看到恐怕那時候他就已經死了,所以直到長這麼大他一直沒有學會遊泳,掙紮在水中的那種無助和恐懼感一直伴隨著他長大。
人在慌亂和恐懼之時往往會不受控製的胡亂掙紮,陳穀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釋放出自己的靈識,其實他在掉入水中的那一刻早就將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可以不受光亮影響的視物技能給忘了,一瞬間四周的情景清晰的反映在腦海之中。
大地裂縫到了這裏其實已經十分狹小了,陳穀沒有想到自己兩側丈許處就是裂縫壁,更沒有想到身後一米處就有一大塊岩石正好在暗河的中間並且一直延伸出水麵。
看到了希望陳穀快速的鎮定下來,強壓下身體對水的恐懼手腳並用向大岩石靠過去,這時候他已經快要十分鍾沒有呼吸了,嚴重缺氧讓他的臉色有些發紫,眩暈和疲憊開始刺激腦神經。
手指扣住岩石之後陳穀迅速將整個身體貼上去,然後快速的向岩石頂端攀爬,這麼長時間不呼吸已經是他的生理極限了,而距離岩石浮出水麵的距離還有兩米,大腦這時候就好像已經不能再支配身體了一樣,陳穀的靈識也突然失效,向上攀爬已經變成了一種的求生的本能動作。
終於麵部皮膚感覺到那一絲冰涼消失了,陳穀張開嘴貪婪的呼吸起來,隨著空氣的攝入,大腦的思維也越來越清晰,終於重新開始支配身體,陳穀緊緊的用雙手扣住岩石上的凸起向岩石頂峰爬去。
這塊岩石突出水麵的部分其實不大,頂峰處也僅夠一個人盤坐在上麵,四周一片漆黑,抬頭看了看隻剩下一絲細線的暗淡的天空,癱軟在其上陳穀心中又泛起一絲僥幸,倘若自己縱身跳下來正好掉落到這塊岩石上肯定是粉身碎骨的下場,然而此刻這塊岩石竟然又變成了他的救命石。
岩石好巧不巧的正好矗立在暗河中央,也就是說距離兩側的裂縫壁差不多相等,這個僅容一人盤坐的岩石隻能是臨時歇腳的地方,陳穀知道隻有爬上一側的裂縫壁自己才有逃生的希望。
這個時候陳穀已經分不出哪一邊是來路,緩過勁兒來之後從濕漉漉的背包裏取出一瓶水和僅剩的一包被浸濕了的肉幹,一邊吃一邊琢磨自己的逃生計劃,雖然對水有著難以磨滅的恐懼,但是有了思想準備遊向任何一側的裂縫壁陳穀還是有自信和勇氣的,隻不過遊向哪個裂縫壁就需要權衡了。
這個暗河之中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礁石,自己冒然跳下來沒有掉落到礁石上已屬萬幸,現在他迷失了方位更不敢冒然選擇,事實上即使分辨出方位之後他也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
遊向來路?萬一曆盡千辛萬苦攀援上去之後再遇到狗群怎麼辦?遊向去路?去路會不會也有狗群甚至比狗群更難對付的異變野獸?如果烏市並沒有運送自己回去的飛機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將再也見不到兩個嬌柔可人的老婆了?
還是就地休息一個晚上吧,陳穀知道等到第二天自己可以通過太陽的移動來確定方位,但是確定方位之後如何抉擇才是最難的,他沒有勇氣再次麵對那一大群呲著牙的瘋狗,更不想從此和兩個心愛的人隔岸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