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天燈2(2 / 2)

曾經在語文課本上聽說過斷橋,林兮天真地以為斷橋真的是斷的,現在想起這一想法突然覺得好笑。

沿著白堤,繞過孤山,在棲霞嶺麓之間的柳蔭深處路過蘇小小墓。

“湖山此地曾埋玉,花月其人可鑄金”。林兮立在慕才亭前,望著亭子石柱上的刻文。西泠橋畔人群流動地很頻繁,但慕才亭下終究是一座孤墳。

“走吧。”唐易信隨手拍了幾張西泠橋周畔,便叫林兮離開。

“你不拍了嗎?”剛停下來不到半刻鍾就要走,林兮有點納悶。

“走吧。”關掉單反,唐易信就徑自往前走

林兮看著唐易信離開的背影納悶,停頓了一下跟上他的腳步。很久之後,林兮才知道唐易信在那一刻看到的情景,也許攝影師對鏡頭表現出的景物是尤其敏感的,他將景別從全景拉到中景,由西泠橋轉到蘇小小墓,開闊的視野突然被狹隘的一座墓塚,一個人充斥,他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眼前的女子與八年前的少婦重疊,他的視線隻剩一座孤墳,一個冷清的背影,他自己的眼淚都停不住,自己的雙腳都站不住,自己的心都扛不住,卻要堅強地去靠近母親,扶起她,讓她靠在自己還沒學會承擔的肩膀,用自己無法溫熱的體溫去溫暖她,從此相依為命。

“你知道西湖三大情人橋嗎?”林兮看唐易信瞅著臉,想找點話題,他把單反塞進相機袋,拉上拉鏈,轉頭反問林兮“你知道嗎?”

看唐易信一臉茫然,林兮有一種不枉費我平常飽讀詩書的自我滿足感。

“西湖情人橋你已經走過兩座了,斷橋,西泠橋,還有一座是長橋。”林兮一五一十語重心長地告訴唐易信。

“為什麼西泠橋和長橋叫情人橋?”

“西泠橋因為南北朝的名妓蘇小小,她與宰相之子阮鬱在這裏一見鍾情;長橋據說是因為梁山伯與祝英台,他們離別之際在長橋來回相送了十八次仍然依依不舍。”

說起這些典故,林兮總是滔滔不絕,唐易信耐心地在北山路聽了一路,中途也不打斷她,隻是看看她然後點點頭“嗯”,最多反問一句“為什麼?”。

他最討厭的一門課是史學,其實她也不喜歡,隻是經常會看一些小人書,看一些野史,看一些名不經傳或者垂留青史的人物傳記。

“唐易信,你記不記得我們大二的那一次西湖毅行?”一群穿著同樣衣服的學生騎著自行車從他們身邊狂奔而過。

唐易信想了一下回答:“記得。”

“那一次我和溫曉冉在這條路上騎著自行車狂奔,差點還撞上公交。”現在想起來林兮還覺得心有餘悸。

“我知道。”